半敞的木门内,年轻的僧侣长身而立。月华皎皎披身,唇角笑意浅淡,看起来再无害不过,仿如那神龛上佛像一般的柔和悲悯。 去他娘的柔和慈悲!媚生被操练得没了直觉的腿简直本能地颤抖起来。 感受到怀中人瞬间的瑟缩,反应过来本欲推开媚生的云止动作一顿,反将媚生搂紧,脸色愈冷:戒嗔是把媚生欺负成什么样了?! 太初看一眼眼前的情况,倒颇是淡定:“媚生?” 媚生闻这一声唤,深情地看一眼云止,就着当下被云止揽在怀里的姿势看向太初,求救般伸出一只手,转过脸就满面无助,声音凄厉—— “法师救我!这无赖求欢不成,竟想逼奸!” 云止:“……???!!!” 向来是被姑娘小弟们捧在手里放在心尖,第一次有幸亲身体验“碰瓷”的云止,真真切切地一脸懵逼,反应不及。 第49章 阿弥陀佛 太初打眼一看,不说全懂, 却也明白了八分媚生是什么主意。好在他并没有起床气。故而他只站在门内, 配合对面的戏精姑娘, 微微一笑:“云止施主, 请放手。” 人一旦遇见完全超出自己理解范围内的事情,反应总会在一定程度内变得迟钝许多。云止虽踏入仙途,却也不能免俗。 他懵着看向媚生,一向冰冷的神色竟显出一种茫茫然的神色来:“你为何……”说出这话? 媚生并没给云止说出接下来的话的机会,反手一个巴掌将他扇得偏过脸去,一看就是下了死力。她神情含愤,美眸圆睁, 怒斥:“下流!”死不要脸的, 让你吊着老娘! 云止:“……”看一眼对面那个秃驴, 对方的笑容万分和煦,他却总觉得那笑容下暗含着什么东西嘲笑自己。 深吸一口气,云止先不去纠结明明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姑娘,为何突然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的问题, 一手抓住媚生两只手腕, 将她按进自己怀里,看向太初,冷冷道:“道友怕是有什么误会。”有心说她心怀不轨而来,又怕带累自己。 他倒不怕一个修为全废的戒嗔,却担心戒嗔抽什么神经,将了空大师叫来, 把事情闹大。于是权衡片刻,只道:“这是我与她两人的事情,事属私密,道友不便插手,还是速速退去。” ——真是像极了太初曾去过的某些现代世界,拐卖团伙当街掳走年轻姑娘,姑娘呼救时,拐卖者对路人的说法。 醉人的情话各有不同,骗人的借口千篇一律。 若是在场观众知情识趣,那当然不必云止再说什么,自觉便会退去。只可惜如今在场的观众,只有那么一个不大“知情识趣”的太初。 太初微微垂眸看来,面上笑容浅淡三分,长睫压下,竟让云止生出种对方威势慑人的错觉来:“误会?” 云止的目光随着太初的视线落在自己捏着媚生的手腕上,饶是自认脸皮不薄,却也没能第一时间做出回应来。 太初侧身,让开门,好脾气微笑:“施主请进。” 云止:“我……” 太初微笑:“贫僧已向玄鉴道友发了传讯,玄鉴道友言曰稍后便至。施主还是在此稍坐片刻。” 云止:“……”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太初,喉间千言万语,尽皆被噎得干净。 这么点事却叫了他师尊来?! 云止此人冷心冷情,万事万物皆不入眼,几乎没有软肋可言,自也说不上怕什么东西。唯有一样——把还是婴儿云止的捡上山,又一手养大的玄鉴,对他而言,简直比亲爹还亲。云止受千刀万剐抽魂炼魄也半点不虚,独独玄鉴的失望,是他万万承受不起。 太初话一出口,云止脑子便是蓦的一“嗡”。 他夜探此间固然要受罚,戒嗔收留魔门妖姬又能摘的干净?!他就不信戒嗔不知道媚生的身份!这秃驴莫不是有病! 神思回笼后第一反应便是“绝不能让师尊知道我与魔门有牵扯”,云止转过脸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松开媚生,急急道:“你速速离去,万不可让师尊发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