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劲的偷看屏风,总觉得玉忘言的视线会穿透过来,落在自己的肌肤上。 一想到这里,萧瑟瑟就觉得浑身都在发烫,不自在极了。 好不容易挨到绿意包扎完,萧瑟瑟忙敛上衣服说:“你退下,去喊王爷过来吧。” “好吧好吧,那绿意去外面等着了。”绿意吐了吐舌头,提着药箱绕过屏风,见玉忘言还负手默默的等着,不由好笑:“王爷可以进去了,反正都是夫妻,也不至于这样吧。” 玉忘言没理绿意,走出屏风,来到榻前。 “王爷……”萧瑟瑟双颊仍旧绯红,心里却因黄莺的事而忐忑。 自己受伤了,玉忘言是一定会询问原因的。 “是怎么受伤的?”同萧瑟瑟想的一样,玉忘言问了。 “我……不小心弄伤的。” “旧伤也有些裂开。” “我会当心的。” “嗯。”玉忘言若有所思,皱起的眉头像是黛色的山峦,半晌后轻问:“是不是有人背着本王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本王。” 萧瑟瑟心下一怵,怔怔的说:“没有人欺负我,我很好的。” “你尽管说,不要受委屈。” “真的没有……”萧瑟瑟低头,鹅脂般的脸上映着烛火流光,静美温暖。 “王爷,你今夜不舒服,已经这么晚了,快些休息吧。” 玉忘言墨玉色的眸底,有浅浅波澜兴起。虽然萧瑟瑟刻意隐瞒,但他所感受到的却是她的真诚和维护。 思及家宴上她的行为,不惜开罪那些妃妾也要让他去休息。正是她的维护,让他顺理成章的退席而不会被人怀疑到丝毫关于血蜈蚣的事,玉忘言问道:“之前为何要为本王挡酒,坚持让本王去休息?” “因为……我看到你不舒服,还有,喝酒伤身体。” “就因为这个原因?” 萧瑟瑟喃喃:“我希望王爷能好好的,不管是身体,还是心情。” 玉忘言怔忡,心底缓缓涌出某种温暖的情绪,像是淡淡的感动。 尽管对萧瑟瑟仍有许多的猜疑,但玉忘言决定还像之前一样照顾她。她的秘密,他不捅破,会慢慢的探查,查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瑟瑟,你好好休息。” 玉忘言扶着萧瑟瑟躺下,时间已晚,他也该离去了。 萧瑟瑟躺在榻上,望着窗外玉忘言的身影消失,心中酸涩。 她不确定他方才是在试探她还是真的关心她,只是,他明明已经知道她不傻,为什么还要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体贴细心,甚至不问她装傻的缘由? 萧瑟瑟想不出。 而更加令她担忧的是,黄莺的尸体迟早会被发现,还不知道会有什么风波。史侧妃折了丫鬟,也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此刻,王府的后湖,史侧妃心急的小跑而来。 今夜家宴她吃了瘪,回去自己院落后就派了黄莺出来,让黄莺找机会杀萧瑟瑟。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黄莺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史侧妃坐不住了,赶紧跑出来寻找黄莺。浅雪上还有些脚印,她循着脚印乱走,走着走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到了后湖。 黄莺呢?那个丫头到底跑哪里去了! “史侧妃,您是在找她吗?” 冷不丁一道声音响起,在这冷夜无人的湖畔听来,瘆人的很。 史侧妃“啊”了一声,惊恐的瞅过去,看见的画面令她克制不住,尖叫出来。 “看来史侧妃真的是在找她了。” 山宗眼角带笑,笑意不达眼底,瞳心泛着致命的冷意。 他的手中提着一个湿漉漉的女子,女子心口插着根珠钗,血迹已将衣物染成淡淡的红,糊在身上。 “这是您的随嫁丫鬟黄莺。”山宗把黄莺的尸体扔到史侧妃面前。 史侧妃惊得后退,当看见黄莺因不甘而保持扭曲的嘴角时,再度吓得尖叫出声:“弄走!还不快把她弄走!” “物归原主,为什么要弄走?”山宗冷冷一笑,“看来是史侧妃不愿意要她了。” “你弄走啊!”史侧妃再后退,高耸的胸口剧烈起伏。 山宗目光犀利,落在史侧妃血色褪尽的脸上,目光一寸寸变得更为森寒。 “史侧妃,您说在下要是把黄莺的尸体扔到赵左丞相的府门口,他会是什么反应?” 史侧妃惊得打了个激灵,恐惧之下脱口而出:“你敢!” 山宗轻笑了声:“你们主仆还真是赵家派来的。” “不是!”史侧妃意识到自己露馅了,一颗心一落千丈,惊慌的叫道:“山宗,你一个王府侍卫,还敢污蔑当朝丞相?” “很明显不是污蔑。”山宗看了黄莺一眼,俯身,将她胸口的发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