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怕人查账,曾逼着他将这笔黑账全保存在官府里。 这账本要是给瑾王看了,他邓伦岂不也要被划为共犯? 可南林侯背后还有个赵家,要是自己投靠瑾王,而瑾王又输给了赵家,那自己不是会死得更惨? 邓伦左右两难,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南林侯府和赵家势大,于是打算做假账,把玉忘言糊弄过去。 邓伦清楚,假账这事情非同小可,必须要找个万全的人,还得有绝佳的做账水平,不露一点马脚。这样的人,放眼湖阳,好像也就只有风月赌坊的老板白冶能达到要求了。 于是,邓伦偷摸带着礼品,混去风月赌坊,找白冶。 时下白冶正在跟人赌博,他手下的人不慎输了千两银子,只好他这老板亲自上阵给赌回来。 邓伦低调的观战,只见宝牌骰子在桌上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变幻莫测,周遭一群加油呐喊的,他甚至没看清赌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见白冶这伙人鼓掌庆祝。 赌坊的伙计还凑过来,给白冶捏肩捶腿倒茶拿毛巾。 “老板厉害!老板天下第一!” “扯,我可不敢说自己是天下第一。”白冶从竹盘子里拿了个花生米,往上一抛,花生米准确的落到嘴里。 “千两银子我可都要赌回来,这是一开始说好的,继续吧。” 对方连输了两阵,气势已经不行了。邓伦伸长脖子观战,就等着白冶赌完了,他好聘白冶去做账。 没想到白冶这场阵仗没一会儿就打完了,拿回了千两银子不说,还多赢了五百两。下赌桌时更是一边抛着花生米,一边气死人不偿命的说:“谢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对方被气得差点晕过去。 邓伦赶紧从人群里穿梭而过,追上了白冶。 不过,令邓伦想不到的是,白冶早就发现了他,玉忘言也知道,一旦提及做账,邓伦八成会去找白冶这个有名的“奸商”。于是,说服邓伦投诚,就成了白冶的下一场阵仗。 两人在赌坊三楼的雅间里交谈,白冶摇着折扇,吃着花生米,邓伦却如坐针毡,额角挂着冷汗。 他真没想到,自己来找白冶,居然是鱼儿直接上钩了。 “我说邓大人,您心里那小九九,我们瑾王殿下还能不知道?我也就实话跟您说了吧,小人跟瑾王的交情深着呢,他特意拜托小人,要是见到您来了,就将您请来这里,跟您好好的阐述一下利弊。” “这……本官……”邓伦不敢乱说。 白冶笑道:“反正瑾王知道您要做假账,您还想骗得了瑾王?就听小人一句劝吧,将盐市的账本都交给瑾王,瑾王知道您是被胁迫的,不会追究你什么,还会说您协助他侦破湖阳盐案有大功劳呢。” “这……这……” “哎呀邓大人,您还在犹豫什么啊,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没看出南林侯府要把您当弃子甩了吗?” 白冶这样一说,邓伦的脸色立刻白了。南林侯府要真到了必须得脱罪的时候,他这个湖阳刺史,定是首当其冲的替罪羊,到时候,南林候肯定会想办法把一切都推到他头上去。 “邓大人,再犹豫,小心命都没了哦。”白冶给邓伦倒了杯茶,塞到他僵硬发冷的双手里。 “喝点茶吧,您看这手冷的。”白冶笑着说:“您要真是不考虑自己也没关系,不过总得想想您家里那几个美娇娘,想想您那几个孩子吧?他们最大的好像十五岁,小人没说错吧?” “你……白老板,你这是把本官的家底儿都给调查清楚了啊!”邓伦无奈,拍着腿叹息。 “抱歉抱歉,生意人嘛,喜欢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