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受到的羞辱,有何不可呢?他很乐意将过程缩短,然后带她去喝两三杯,再跟她上床。上了床他可能不会太温柔,但完事之后她可能还是会感谢他。像她这种讨人嫌的烂货应该很久没爽过,也应该从来没碰过他这样的男人,棋艺这么高超的厉害角色。他决定露一手给她瞧瞧,顺便解释一些较高段的棋法理论。谁知他根本没有机会。棋盘上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他的棋局开始遭遇某种他也不太明白的阻力。他一度想说服自己相信那只是他的幻想,可能有几步走得粗心了,只要集中精神就能逆转,于是他启动了他的杀手本能。 没想到事态反而更加恶化。 他自觉受困——无论如何努力想重新夺回主导权,她总会成功反击——最后他不得不承认力量的分配已起变化,而且无法扭转。这未免太疯狂了吧?他吃掉了她的皇后,却不仅未能乘胜追击,反而落入致命的弱势。她总不会是故意早早就牺牲皇后吧?不可能,书里写的那种情形不会发生在瓦萨区的小棋社,这也绝不是一个脸上穿洞、态度有问题的朋克小妞会做的事,何况还是面对他这种超级高手。然而他无处可逃。 眼看再走四五步就要被打败,他别无选择只能用食指推倒国王,喃喃说了声恭喜。虽然想找一些借口,但直觉告诉他这样只会让自己更难堪。他隐隐感觉到这次失败不只是运气差,而且几乎情不自禁地开始害怕起来。这女孩到底是谁? 他谨慎地直视她的眼睛,这时的她看起来不再是个脾气不好又有点缺乏自信的小人物,而是显得冷酷——仿佛紧盯着猎物的掠食者。他很不自在,就像棋盘上的败仗只是序曲,接下来还会发生更多凄惨的事。他往门口瞄一眼。 “你哪儿都别想去。”她说。 “你是谁?”他问道。 “不是什么特别的人。” “那我们以前没见过啰?” “不算见过。” “可是勉强算见过,是这样吗?” “我们在你的噩梦里碰过面,兰耶。” “你在开我玩笑吗?” “不算是。” “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知道?” 他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害怕。 “法兰斯·鲍德昨晚被杀了。”她语气平板,毫无起伏。 “这个……是啊……我看到报纸了。”他结结巴巴地说。 “很可怕吧?” “很吓人。” “尤其对你来说,是吗?” “为什么?” “因为你背叛了他,兰耶。因为你给了他犹大之吻[39]。” 他整个人僵住,厉声说道:“胡说八道。” “事实上这不是胡说。我侵入你的计算机、破解了你的加密,清清楚楚看到你把他的技术转卖给索利丰。而且你知道怎么样吗?” 他开始觉得呼吸困难。 “我相信今天早上你醒来以后,心里开始想他的死是不是你的错。这我可以帮你解答:就是你的错。要不是你那么贪婪、狠心而又可悲,鲍德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应该警告你一声,我真的很生气,兰耶。我要让你生不如死。首先,看你怎么对待你在网络上找到的那些女人,我就要让你吃同样苦头。” “你疯了吗?” “可能吧。”她说,“缺乏同理心、极端暴力,诸如此类的症状。”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力道之大吓得他魂都飞了。 “兰耶,你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吗?你知道我为什么有点心不在焉吗?” “不知道。” “我坐在这里考虑着该怎么对付你。我在想怎样才能让你痛不欲生。所以我才有点心不在焉。” “你到底想干吗?” “我要报仇,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你满口疯话。” “绝对不是,我想你也心知肚明。不过你有一条出路。” “我要怎么做?”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问。我要怎么做?这等于是招认,等于是投降,他想把话收回,转而向她施压,看看她是否真有证据或只是吓唬人。但他做不到。直到后来他才发觉不只是因为她出言恐吓,或是她的手劲大得诡异。 而是这盘棋局,是皇后的牺牲。他感到震惊,下意识便觉得能这样下棋的女人肯定也知道他的秘密。 “我要怎么做?”他再问一次。 “你要跟我离开这里,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告诉我,兰耶。你要告诉我当你出卖鲍德的时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