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死了? 可是面对着浑身紧绷的黑莲花,谁还能再刺激他?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蹭了蹭,耍赖似的晃了晃脑袋:“我说没事就没事……” 少年将人抱在腿上,捧起她的脸,发疯似的吻着她,一遍一遍地润湿着她炙热的唇。 入夜了,树梢上挂上了一轮弯月。主角团在这阵中,不知不觉已经待了六天。 这六天里,主角团将能试的方法都试遍了,连画符的黄纸都快用光了。 这道阵像是寂静无声的黑夜围拢下来,渗入空气中,防不胜防,无处可逃。 少年站在入口的台阶上,毫无睡意地望着月亮,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腕上垂下来的纱布条。 因为凌妙妙强撑病体为他包扎伤口,像是反噬似的,她在夜晚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整个下午都没有醒过来。 明天就是第一次熔丹了。 她这样的状态,几乎毫无抵御之力。 他抿着唇,眸色黑得深沉,仿佛沉寂的夜色融进了他的双瞳。 他甚至开始迁怒于自己的伤口——如若不是凌妙妙放过话,他甚至想要再来两刀,越痛越好。 一个白色的人影闪动,站在天井,犹豫了片刻,慢慢走进了他的视野。 “阿姐。”他叫了一声。 慕瑶摘下了兜帽,露出了月色下清丽的一张脸,眼角的泪痣闪着光。骤然与他面对面,她的表情有些局促。 “我来看看妙妙。”她的声音干涩。 慕声引她进屋。慕瑶坐在凌妙妙床边,用带着寒气的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女孩的睫毛在睡梦中不安地颤动着。 慕瑶无言地望着凌妙妙,声音似乎沾染上了露水:“我很喜欢妙妙。” 她抚摸着凌妙妙的脸蛋。 慕瑶的性子一向很淡,这样亲昵的动作由她做出来,有些生疏,但她坚持做着,仿佛小孩子笨拙地表现着留恋,“如果我有妹妹,一定是妙妙这样的。” 慕声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静默地听,没做出什么反应。 “阿声,你要好好照顾妙妙。” 慕声开始看向了她。 慕瑶转过身来,微笑着注视他,见他不抵触,半晌才开口:“阿声,你想跟阿姐下一局棋吗?” “好。”慕声顿了顿,答应了。 他在床边的桌子上熟练地摆好了棋具,依照从前的习惯,将白子推给了她。 “我们今天换种下法吧。”慕瑶开口。 慕声执棋的手微微一顿:“什么?” 慕瑶垂眸,平静地说:“就按你上次说的,谁先连成五子,谁就算赢。” 那盘没下完的棋,最终被她意兴阑珊地推了,不想变成了他们决裂之前的最后一次对弈。 终究是遗憾。 慕声漆黑的眸望着她,沉默了一下,应了:“好。” “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菡萏堂的窗户外。”慕瑶随意地落子,“你小时候垂着头发,长得像个小女孩,看起来很乖。” 那个时候,被黑纸封住的暗无天日的室内,他在黑暗中一个人坐着,阿姐带着一尾阳光进来,一遍一遍地对着他说:“我会救你出去的。” 人生因此而亮起一个角,那是他最初的光明。 “对不起,一直以来,我对你太过严苛。”慕瑶笑了笑,一盏昏黄的灯,落在她寂寞的侧脸,“那是因为,我在世上没有别的亲人了。” 慕声低头望着棋盘,他的棋已经连了一串。他没有刻意出言提醒。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