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以重金利诱、要么以权势胁迫,逼骑手完成他们的要求。 赌|马经常闹出人命。 周嘉行可能是那个被挑中的骑手,不管对方的马要多好,他都能凭借精湛的骑术获胜,所以苏慕白才会动了招揽他的心思。 那时候他应该才刚刚十岁出头,大郎周嘉言在他这个年纪还离不开乳母的照顾,他已经尝遍世道艰辛。 九宁出了一会儿神,道:“二哥,你真厉害。” 周嘉行神色淡然,“也不是次次都赢。” 一开始他是生死掌握在其他人手上的骑手,为雇主给的赏金搏命。一个月后他拿着自己积攒的赏钱和人对赌,自己是自己的雇主,赢遍所有人,然后联合其他人更改比赛规则。那时其他曾和他在场上比赛的骑手死了一部分,剩下的不是继续玩命就是只剩下一口气。 周嘉行问他们愿不愿意跟从自己,所有人选择为他卖命。 苏慕白当时就是赌场的主人之一。 一路无事。 傍晚时分,他们在途中一座驿站歇脚。 如今世道太乱,朝廷无力管束地方,很多驿站早已荒废。临近鄂州的驿站表面上还挂着驿站的名头,其实已经沦为普通邸舍,靠接待来往商队勉强维持生活。 几人在驿站打尖休息,吃了顿热饭,继续上路。 到了一处繁华渡口,横过大江,再往西是一片开阔的河谷平原。这是大江长年累月冲刷出来的一片沃土,土地肥沃,河沟密布,虽然几乎每隔两年就受一次洪水侵袭,但土质特别适合水稻生长,是江州和鄂州良田最集中的地方。 九宁的田地就有一部分在这块平原上。 她骑在马背上,展眼四望。 连日大雪,平原银装素裹,雪后晴光洒遍大地,玉树琼枝,粉妆玉砌。平时的山谷平原总是一片青翠,郁郁葱葱,满眼皆是绿意,如今换上银装,分外壮丽。 九宁一袭锦袍,在平原上跑马,风吹衣袂猎猎,笑着说:“听说北方不像江州处处是丘陵山谷,那里的平原一望无际,一眼看不到边。” 眼前这块平原是江州最大最开阔的原野,远远还是能看到天边如水墨画一般晕染起伏的丘陵线条。江州多山,虽然山不高,但平原河谷被切割成一块块破碎的田地,又有数不清的河流蜿蜒而过,两个村子明明隔得近,却得一绕一绕走上大半天,不像北方横平竖直。 九宁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一望无际”,想来那景色一定非常壮观豪阔。 平坦的官道上,清脆的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 周嘉行撩起眼皮,“如果有机会……” 他顿了一下。 九宁眼睛一亮,立刻扭头盯着周嘉行,乌溜溜的大眼睛盛满笑意,满含期待地望着他。 周嘉行挪开视线,“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草原。” 商队每年有几个月时间出塞,她可以跟着他去塞外逛一逛。 前提是有机会。 这次回江州以后,周家未必还会放她出门。 这头九宁心花怒放,颊边浮出一对梨涡,“二哥,谢谢你!” 周嘉行言出必行,有了他的这个承诺,就算他不愿回周家,她也可以理直气壮地跟紧他。 “二哥。”九宁打蛇随棍上,得到承诺后,脑海里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在草原上飞驰的情景,“塞外千里原野,到处都是草原,不管往哪走都一样,那要怎么分辨方向呢?” 周嘉行嘴角勾了下。 她没去过北方,想象中的草原肯定是处处丰茂水草,风吹草低见牛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