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十,反正只要能给诸葛玄忽悠回去,还怕他长了腿又跑了吗? 况且他那位主君什么都好,就是笨嘴拙舌得实在过分了些,这些话说不定就是她心中所想,硬是没说出来的。 诸葛玄似乎愣了一会儿,脸上便浮现出了犹豫的神色。 正当李二以为这事就稳了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刘荆州授我豫章太守之职,”他说,“我怎能弃他而去?” ……这么个太守? ……瞧不起谁呢? 李二心中一急,有些话没怎么过脑子便嚷出来了。 “先生随我回徐州,未必没有郡守之位啊!” 诸葛玄脸色一变,“我岂是那等追逐名利之辈!请勿复言,回去告诉你家主君——” “叔父。”从屋外走进了一个少年,见了这幅情形似乎愣了一下,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不知有客至,小子唐突了。” “无事,”诸葛玄面色略霁,“只是一名信使罢了,不是什么重要的客人。” 这位称诸葛玄为“叔父”的少年看了一眼李二,又看了一眼自家叔父,“既是远来之客,小子命仆役打扫几间客房出来可好?” 诸葛玄犹豫了一会儿,缓缓地点了点头,又拿起手边的那卷书开始看。 “此间俗事,你去打理便是。” 这眉清目秀的少年微笑着又行一礼,示意李二跟他一起出去。 “足下也亲见了,这几间茅庐,不足以招待客人。”少年走在碎石铺就出的一条小路上,领着李二往屋后走,“我命仆役清理出一间客室,今夜只能委屈几位了。” “小郎君休如此客气,小人奉命来此,留此一夜已是叨扰太过……”李二一边嘴里讲些文绉绉的客套话,一边上下打量这个少年,心中只觉得惊奇。 少年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转过脸来冲他笑了笑,“你那样说,是无法说服我叔父的。” “……为何?” 少年身量未足,言行举止间却已经有了几分气势。 “我问你三个问题。” “小郎君请讲。” “刘表,汉室宗亲,朝廷亲封的荆州牧,叔父原本便是刘表属吏,现下又为他所荐,作了豫章郡守;刘备——又是谁?” “刘使君自然是……” 少年微笑着摇了摇头,李二立刻意识到,少年的问题不是他自己的问题,而是诸葛玄的问题。 “荆州而今尚算安定,且旬日可达,徐州已历经战火,四周强敌环绕,数月方至,这一路艰辛又如何?” 李二感觉自己额头似乎有了一点汗。 “城中许多无赖,日夜盯着我家,若是举家离开,难保不遭大祸,”少年问,“又该如何?” 这几个问题的确很是麻烦,但也不是全然没有答案。 这一路的安宁,自然是靠着糜家的船队; 刘表和刘备的亲疏远近,要靠李二仔细想想怎么劝说; 但按照那位叫诸葛亮的少年的提醒,城中有许多无赖流寇盘踞,不肯放过诸葛玄一家,他们要如何逃脱呢? 除了李二之外,这间小屋里还坐了六个老兵,各个都是张飞自涿郡带出来的部曲,虽然偶尔出的主意有点鲁莽,但总体来说,非常忠诚可靠。 此时有个络腮胡子忽然一拍大腿:“怕什么,大不了点一把火,给这茅庐烧了!趁乱把诸葛先生扛出去吧!” 第175章 点一栋房子,需要几步? 怎么也得去搬些干柴来,泥屋就是这点不好,要是直接将火把扔上房,又怕干草落下来,烧到屋内的人。 他们正这样嘀嘀咕咕时,一个老兵忽然伸出了一只手,打了个十分奇怪的手势。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