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与孙策争斗之时,竟能分出一半兵力去护送流民之事?” “的确有所耳闻,这岂不正……” “正个什么!”县令小声骂道,“陆白见了前面有山有海,自然绕过路去,陆廉却有一股填海平山的蛮力,你岂能惹了她呢!” 卫尉恍然大悟,但县令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骂了起来。 “柳当惹了这个天大的麻烦!欺负孤女竟欺负到她头上去了!她必定会想,她家的女儿受了这样的委屈,尚有她为援,那些黔首家的女儿又当如何?!” 黔首家的女儿又当如何?县尉有点木讷地眨了眨眼,但县令继续说了下去。 “今天咱们得想方设法,让陆家顺了心,还得表一表咱们对流民的拳拳之心,或许能平安度过这一场哪!” “令长必有妙计!”县尉恍然,“在下只看令长神色便是了!” “妙计?哼,妙计谈不上,不管怎么说,咱们今天先帮柳家分个家!谁教他家惹出这些事来!” 柳家有没有找司仪来不知道,反正县令这里就好像有个婚庆公司似的,集全城之力,硬是在太阳还有最后一丝余晖时,将新娘扶上毡席,踏进青庐,再把“天秩虽简,鸿仪实容”、“元序斯立,家邦乃隆”这套流程给走完。 至于拜祖宗,县府里是没有柳家列祖列宗牌位可以拜的,拜一拜父母长辈,然后在县令的提议下,奔着西面再拜一拜雒阳城里的二十三代先帝和一个未满十八周岁的小皇帝就行了。 陆悬鱼跟着观礼时,身边有人鬼鬼祟祟地溜过来了。 ……今天的李二换了一身青色的新棉袍,漆黑的新布靴,再加上回到剧城,生活水准立刻上升,肚子也有点滚圆的架势,神气活现,特别有狗腿子那个风范。 她瞥了他一眼,示意有话快说。 “将军,柳家这么欺负人,”李二小声道,“就这么放过了?!” “……你还操心这事儿呢?” “羊家待小人不薄,四娘也是一路看着长大的!小人怎能眼看着他们这样欺辱四娘!”李二眼圈好像红了一圈,又挥了挥拳头,“将军!咱们若是轻轻放过,岂不是令他们小觑了咱们!” “他家虽然行事蛮横,倒也奸猾,”她皱皱眉,“你看他们以势逼人,到底不曾动手砸门,更不曾上前抢人,真按汉律来,也只能抓了那妇人罚些钱罢了。” 李二蹲在后面,眼珠滴溜溜地转。 “将军不觉得蹊跷吗?他家号称只有百亩田地,竟然这样专横!” “百亩田也不少啊……”她一面观礼,一面不走心地说道,“况且他家又有个县尉……” “他家必有隐田啊!”李二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将军怎么连这个也没想到!” 她猛地回过头看他。 一旁的陆白也转过头来看向了李二,“谁教你的?” 那张发了腮的脸顿时不忿,“我自己也能想……” “你断然想不到这一点,”陆白说道,“快说!谁同你说的。” “其实我家妇人找人给我送口信时,小先生也在,他说柳家既有这许多宗亲依附,断然不会只有百亩田……”李二不自然地顿了一下,“小先生说,这些事都是他从父讲与他,他才知道的。” 她看看李二,又看看陆白,然后又看回李二,“诸葛太守也在?” “不在啊,”李二又比比划划了一下,“但小先生特意说,这些都是从父教导给他的。” ……她觉得这就是诸葛亮自己想到的。 但是干嘛要多此一举,特意说一句这都是叔父教给他的呢? 难道历史上的诸葛亮真就是被叔父教导成才的?但她怎么看都觉得诸葛玄跟孔融都是差不多一种人,区别就是没孔融那么会写文章会骂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