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几个清楚这些监察使意有所指的士兵被迅速找了出来,然后从军营中消失了。 运送粮草的民夫依旧往来于襄城和鄄城之间,但他们与中军大营之间似乎划出了一道可怕的鸿沟。 于是整座军营在疲惫与永无休止的战争中,竟然迟钝得没有察觉到兖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对于曹操来说,他是无法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 他似乎已经分裂成了两个人,每当太阳升起,他是冷静果决,老练沉稳的统帅,他心如钢铁,怎样的绝境都不能令他畏惧退缩,士兵们因此追溯他,信任他,仰慕他,而他也在用杀敌的战绩,以及后方的捷报来回报士兵们的信任。 每当太阳落下,结束了与谋士和武将们的议事与宴饮后,他会因为头风病而痛苦呻吟,会对着书简默默地流泪,会拔出佩剑对着空气乱砍。 但他最终还是会恢复平静,让人送一壶酒进来,也许自斟自饮,也许同哪一个心腹慢慢地对喝。 “文若叛我。” 郭嘉为他斟酒的动作停了一停,“主公亦知文若品行。” “他自诩汉臣,听闻天子降诏,恐怕就已意动。” 这种话有些难接,再考虑到对面的主公原本就很多疑,这话就更难接了。 但郭嘉一点也没有用那些委婉的言辞替荀彧描补,他替自己也斟满了酒,便将酒壶放下。 “文若非那等事二主的小人,他不会叛离主公。” “他恼我不愿分兵去拒乌桓,却派游骑守住襄城各条大道,斩杀信使,”曹操叹了一口气,“他便不叛我,不投刘备,现下恐怕也已去东郡寻陆廉求援了。” “主公只要胜了这一场,”郭嘉平静地说道,“一切都不在话下。” 曹操原本端起酒盏刚想喝酒,听了这话却将酒盏重重放下。 “北有陆廉,南有刘备,乌桓在后侵扰,现下刘备又有援兵,”他咬牙道,“我如何胜!” “主公如何会败?”郭嘉笑道,“陆廉之北有袁绍,刘备之南有孙策,现下刘备已将关羽调来襄城,江陵空虚,难道孙策会坐视不理吗?” 那双阴沉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孙策志大,而这是他最后一次问鼎中原的机会。”郭嘉说。 虽然孙策还没有加入战场,如果是陆悬鱼听到郭嘉这么说的话,她会感慨一句: 但他存在感爆棚了。 因为刘备此时也在发愁这个问题。 曹操不是那种你随随便便闭着眼打一打就能打跑的敌人,和他决战,那就是要有必死之心,要全力以赴的。 刘备的确是这样想,也这样做的。张飞那里虽说还留了一支兵马驻守徐州,但却已经承担起了所有刘备不承担的责任,包括但不限于筹集粮草、运送辎重、保护天子、以及构筑北方防线,准备支援陆廉,随时与袁绍全面开战。 除了张飞手里那万余人之外,整个徐州的兵马全在襄城了,连同关羽的主力也都调了过来,只给陈登留了不到两千郡兵。 这在外人看来,几乎就是准备舍弃广陵的架势,所以陈登写信过来说孙策开始征调军队时,刘备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原本想要苦一苦陈登,让陈登尽量多撑几天的,但现在有了新变化。 帐中全是他的文臣和武将,但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样子——糜竺简雍孙乾留在后方处理行政工作,带出来的比如徐庶这种,也是穿甲上阵的,看新洗过脸的样子就知道,刚刚也没比他强到哪里去。 “既然张郃领冀州军至此,”刘备试探性地开口,“我想将云长调回广陵,以拒孙策。” 一群人立刻就开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