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商贾,更没有流民,整齐肃然,体面极了。 兖州的百姓已经渐渐撤走了,也许去青徐,也许去冀州,也许南下豫州,也有少许人在黄河南岸停留,被冀州军带走充作劳役,塞进了那些营寨里。 远远望去,那些营寨的烟火气总是很足的,有进进出出的士兵,或是晒太阳,或是寻人缝补,或是出来打猎。在没有仗打的时候,他们的日子很安逸,又很愉快,几近休假。 如果在营寨外偷看得久了,会看到士兵们扛着什么猛兽,得意洋洋地高声喊出杀死这头猛兽的那位勇士的名字。 士兵们半身污血,可是脸上的兴奋止也止不住,他们就是这样大踏步走进他们的营寨。 当他们走进去时,侧面的民夫营里也有民夫抬着什么东西出来。 早上抬出来的多,但傍晚也会有。 民夫们的表情就木讷得多,他们温顺而沉默,一言不发地将一具具尸体运出营寨,并且按照军官们的吩咐,倾倒进附近的沼泽地里。 没有什么人会为那些尸体落泪,但如果那位斥候在营寨外逗留得太久了,他还会在第二天早上见到士兵们骂骂咧咧地出营。 “这附近十余里内断然是没有村庄的!”有士兵大骂道,“那般猪猡!” “这样的荒郊野外,叫我们去哪里再掠些民夫回来!” “大泽深处或许还有些!”又有人提议,“我是听鞠将军的兵说过的!” 他这样的提议被其他人“呸”了一脸。 “你既是从鞠家兵那里听来的,怎么不知他们如何落得这般下场?” “要我去那荆棘丛里劫掠生口,我是不愿的,”又有人抱怨,“他们便该省着些用。” ——谁承望兖州人那般病弱,说死就死了呢? 他们一千句一万句抱怨和牢骚的话语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起离开了。 不错,这座营寨附近再没有别的村落可以劫掠生民,但十里之外是还有另一座营寨的。 许攸监军当初令这些营寨各自为营,加固自家的防御给陆廉添堵,他们确实是做到了。 ……既然主要目标完成了,大家又是友军,那占友军一点小小的便宜算不得什么吧? 他们就这样吵嚷着,互相劫掠对方的民夫来用,竟也还堪堪维持住了民夫数量,不至于要自掏腰包回冀州采买大批骡马牲口拉来用。 因此他们的营寨附近怎么可能有跑来做生意的流民呢? 在那些世家子眼里,跑来的虽然是直立行走的,会做活也会说话的东西,但也只是具备了这些本事的牲口而已,荒野上要是跑过一头野驴,农人若是手上有根绳圈,会放任它自由地跑走吗? 农人会抓些荒地里的野牲口回来替自己做活,他们也只是抓些荒地里的流民替自己做活,哪里有问题了? 至于想买东西……怎么会有人想买东西呢? 那些占据了大量土地的世家子是最节俭的人,他们从来不会花钱买东西,要什么从后方运过来便是了! “我明白了。”陆悬鱼说。 “虽说残暴不义,”司马懿说道,“若作古今兵家权宜之论,也还寻常。” 她是已经习惯了司马黑刃的言论,没作声,太史慈则是将重点转移回战场上。 “将军欲如何破敌?” “我不去攻营拔寨,”她说,“我直接打淳于琼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