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 太史慈眨眨他那双大眼睛。 “将军不去,他们便不来了?” 她呵呵地笑起来,“他们来便来吧。” “五十里内,足有七座营寨!”太史慈不淡定了,“这便是万余兵马!” “这要是七座猪圈,子义这么算也没毛病,”她说,“但他们不是猪,他们可聪明了呢。” 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喧哗声。 “将军?” 陆悬鱼走出中军帐时,有许多士兵也从营帐里探出头来,向着天上望去。 有鹅毛般的雪花飘飘洒洒地落下。 它遮住了帐篷的破旧,遮住了战袍的脏污,它飘得那样轻,那样急,须臾间遮住了人的眼帘,耳边只能听到士兵们兴奋的议论声。 他们在说,若是家乡也有这样一场雪,来年是不必担心庄稼旱的。 春来之前,他们一定就能回家了! 陆悬鱼静静地听着他们的话语声,直至张辽走到她身后。 “下雪了。”她说。 “黄河的冰也该冻结实了,”张辽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正衬骑兵。” 陆悬鱼转过头看向他。 “咱们去白马。” 建安五年冬,袁刘的大规模交战自西线先开始,陆廉率领大军二渡黄河,北上白马,意图攻破淳于琼的西路军。 这个消息自黄河岸边传出,顷刻间席卷了四面八方,甚至也包括了邺城的阀阅世家们。 陆廉不是第一次来到黄河以北,但这一次和上一次是完全不同的。 上一次冀州军的主力还在魏郡,主公也在邺城,在数十万大军面前,陆廉带了一万余人在濮阳的战斗只能算小打小闹。 即使如此,士人们依旧听说了她的传闻。 她似乎也没建立什么功业,也没打下多广袤的土地,可是算一算啊!颜良文丑,张郃鞠义,蹋顿魁头——那么多的名将,都折在她手里!非死即残,唯一一个活下来的还是个背主投降的软骨头! 这是什么战绩? 如果不是这样的战绩,许攸不会结起那样多的营寨想将她与袁绍的主力隔绝开!他几乎也是成功了的,在袁绍的主力西侧有数不清的大小营寨拱卫——可是这有什么用呢? 如果淳于琼阻不得陆廉,陆廉就要带兵进入冀州了啊! 这样的传言在邺城甚嚣尘上,直至沮授出来安定了民心。 “陆廉纵有这样的本事,她也没有这些粮草孤军深入,”沮授说道,“邺城兵精粮足,坚如磐石,诸位何疑?” 这样的话说服了大多数士人,但还有一些疑心病重的仍存忧虑。 “那可是陆廉啊!”他们嚷道,“除却许子远外,谁阻过她?” ……他们现在又记起许子远了!沮授不知当怒当笑,最后只叹了一口气。 那张清瘦的脸忽然变得严厉起来。 “足下若当真忧虑于此,何如审公例,资军以粮草钱帛,令冀州儿郎胜了这一仗!” 当他提及粮草钱帛时,那一张张忧虑的脸忽然又变得不自然起来,他们的眼神游移了片刻,但在片刻之间,沮授已经冷笑出声了。 “我听闻刘备表奏朝廷,为陆廉请封冀州刺史,”他的声音冰冷,“若陆廉当真攻入冀州,以她寒微出身,将行何政,诸位难道还不明白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