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汪慎道:“打听一下那位齐姑娘发卖去了哪里。” 汪慎目中闪过讶色。 轻城道:“杜公子不忘初心,可敬可佩。好歹相识一场,我便做个好人,成全那对苦命鸳鸯吧,也免得他终身遗憾。” 她以为她是不怨的,可说到底,她还是那个心眼小小的女孩儿,三年多的等待与憧憬,最美好的光阴虚掷在这么一个人身上,她怎么会不怨? 她希望赵玺成为一个仁慈宽厚的人,可说到底,就连她自己也做不到。 但她也做不出赶尽杀绝的事,只想看看,如杜琮所愿了,他会不会后悔? 汪慎打了个寒噤,忽然想为杜琮掬一把同情之泪:和那样的女人终身搭在一起,他还能落着什么好?不过,他也是自作自受,能娶公主是天大的福气,他偏不知珍惜,为着一个不知哪儿来的心机女人要死要活,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 赵玺慢慢走到第一幅画前。画中是在葡萄架下,女子罗衫半解,眼波如醉,曼妙的身躯被站立在她面前的男子紧紧搂在怀中,一条玉腿高高架起。 画中人在脑海中自动换成了他和她的面容,他这样抱着她…… 他猛地闭上眼睛,心中挣扎,可脑海中的画面反而越发清晰。他抱过她,知道她的丰盈有多柔软,她的腰肢有多纤细,她潋滟含情的桃花目有多醉人。 罢了,又不是真的冒犯她,只是,只是想象一下。他安慰着自己。 背德的愧疚夹杂着隐秘的兴奋生起,他的鼻尖渐渐沁出汗来,心尖战栗,浑身血液都往一处涌去。 梁休再次进房间,就发现了里面的不对劲。 赵玺坐在床榻上,身体紧绷,额角沁汗,眉梢眼角都染上了艳色,原本就俊美惊人的容色越发慑人,竟叫人全然不敢逼视。 他松了口气,谢天谢地,这位爷总算不真是一块石头,他的教学总算有结果了。 他笑嘻嘻地凑上去道:“怎么样,是不是有感觉了?要不要我帮你安排一个清白的姑娘,真刀真枪地上绝对够带劲。” 赵玺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梁休只当他默认了,欢欢喜喜地出去安排。等到他满腔期待地带着挑出的清倌儿过来,发现屋子里早已空空如也。 这家伙去哪儿了?外面已经宵禁,他应该不会回去才是。 梁休找了一圈,终于在屋顶上看到赵玺。少年抱膝而坐,仰头望着天上弯弯的月牙发呆。银色的月光落到他身上,照亮了他轮廓分明却略显忧郁的面容。 梁休觉得稀奇,赵玺这家伙居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难道是今天的所见所闻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了?以这家伙一贯的脾性,不应该啊。 唉,到底还是个雏儿,得自己这个老大哥好好疏导疏导。 他没赵玺飞檐走壁的本事,找了架梯子才爬上屋顶,又如履薄冰地走到赵玺身边蹲下,奇道:“大晚上的,你跑这里来做什么?” 赵玺道:“思考人生。” 梁休:“……” 赵玺忽然问道:“如果我只有想着一个特定的人才能有感觉,这说明什么?” 联想到刚刚的事,梁休立刻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挤眉弄眼地道:“说明什么,说明你想睡她呗。” 赵玺脸色微变。 梁休心中一动,猜测道:“怎么,莫非你想睡的那个人是你不该肖想的?” 赵玺不作声。 梁休笑眯眯地自揭短处:“其实这也没什么,我是雏儿的时候,还老想着和我爹新讨的那个笑起来忒勾人的小妾这样那样呢,反正也只是想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