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皇宫的忙碌,天明另一处此时可谓闲静。 桃花坞的密室内,夏如安似个无事人一般悠游自在地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芊素静静地站在一旁,脸色淡然。 “主子这一条路,着实走得险了些。”她知道,有些话不是她该说的。可她始终想不通,她主子有了别人得不到的地位和荣华,甚至皇上也宠爱有加,何至于还要实行这一步计划。 夏如安眼睛眯开一条缝,轻轻扫过她,毫无表情变化。“怎么?你舍不得奕统领?”这两年尽管两人没有什么正式进展,可她岂会看不出两人暧昧不清的情愫。 芊素虽不知她如何得知,这话却是实话,她的确对弈枫产生了男女之情。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就此背信弃义。毕竟面前这个孩子是她从五年前就立誓要一生追随的人。于是便“扑通”跪下:“属下誓死追随主子,绝无二心!” “起来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谢主子!”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两人的耳朵。警惕之际,便见着了身披蓑衣的宣今从外头回来。 “回来了?如何?” “据最新的消息,皇上已经下令封锁了皇城,每个关口和驿站都设了守卫,出动不少兵力以搜查钦犯之名在城中搜查。” 芊素眉眼一动,浮上几分担忧之色:“看来这次,皇上是动真格的了。” “恐怕不只如此吧。” “是。”宣今点点头道,“听说他还下令要将看守玄阳殿的宫人全都处死。” “这……”芊素惊讶了一下,看看竹椅上的人,毕竟是同一屋檐下共事过的人,对她来说遗憾和不舍总也是有的。 夏如安无奈一笑:“他这是在逼我出去呢。” 宫廷之内,最是无情,这话果然不假。杀几个人,流点血,再寻常不过。 这两年多以来,他对自己的宠爱呵护,差点让她忘记了,他那几年是如何稳坐他的太子之位,如何扫清称帝路上的障碍,又是如何在朝中换血,培植自己的势力。 他从来就是个心深似海的铁血帝王。看不清,也猜不透。 而这更说明自己的决定没错。如若不然,等哪天自己也没了利用价值,她甚至是她们全家,恐怕都会落得和今天这些人一个下场。只不过倒是无故连累了那些不相干的人。 夏如安轻轻一声叹息:“这债,怕是还不清了……” 雨仍旧在下,细密地打在树上,伴着阵阵阴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 御林军在皇城中搜查一夜而无果,各处暗兵探子密布,不间断地传递着消息,却始终没什么蛛丝马迹。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金碧辉煌的殿室之内,一抹孤影立于窗前,孤寂而又清冷。 窗外斜雨微歇,朝阳初露。 一夜无果,一夜无眠。 此刻的皇祐景辰面色冰冷,眸深不见底,望着窗外的眼,似是要将时间看穿,将天地看穿。 身后的手掌不自觉的收拢,握紧,骨头咯咯作响。 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自己,她走了,真的走了。 走得那么干脆,那么坚决,让他一点准备的心都没有。 他想不通,始终想不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按理说,她若是为了他们一家,这样做绝无半点好处。这次杜容的事一出,不论他是否真的宠幸了她,对外传出去只会说,打入冷宫两年之久的杜淑妃被招幸了。而他是无论如何也解释不清楚的。 更何况,两年前分明是那小丫头帮了自己一把,才顺利将杜容除去的,如安虽是个孩子,却明事理,绝不会开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