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阴鹜,负手而立。一旁的秋鱼被两个士兵架着,口中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可夏如安却听懂了,她想让自己走,让自己别管她。 她面色沉静地望向为首的男子,从容说道:“堂堂褚国太子,竟抓了一个小丫鬟来要挟别人,不会觉得可耻吗?”她早料到是他,因为他一直都想要自己的命,所以见到他时也没有多少惊讶。 这时,褚凌远一声令下,他手下的士兵都将夏如安围拢了来。夏如安面不改色,手中多出了两把双头剑。哪里防护薄弱便往哪里攻击,专挑人的致命点下手,每一下都是毙命的。脸上、衣服上被溅上点点血花,通身的杀气,衬得她犹如一个来自地狱深处的使者。 褚凌远不由得眯了眯眼,这么快的速度,这么精准熟练的手法,这么逼人的杀气,就像是一个经受常年训练的杀手,而且是一等一的杀手。他对手下人使了个颜色,沉声道:“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便要她的命。”架着秋鱼的两个士兵将抵着她脖子的刀更加逼近了一些,已经能隐隐见到血丝。 夏如安此时杀意尽显,咬牙道:“你若敢要她命,他日我必定血洗太子府。”她看似无心无情,但不是无情无义,她只会去在意她想在意的人。哪怕在这里,她在意的人寥寥无几,但也都是她拼了命要去保护的。不管是生她养她的父母,还是侍奉她照顾她的丫鬟。 秋鱼急切地看着这一切,再笨她也知道那褚国的太子是在拿自己要挟她的主子。而她的主子,竟是这般护她这样一个小丫鬟。已经吐出了嘴中布条的她朝着夏如安大喊:“主子你快走,不要管秋鱼的死活!我求你了!” “你闭嘴!”夏如安瞪了她一眼,以最快的速度观察着周围的人数和动向。 秋鱼眼见着自己被他们架着动弹不得,而她的主子竟因为自己,被一步步逼得退后,已经临近悬崖边了,急得眼睛通红。是因为她,主子才受制于人,若是没有她,是不是凭主子的身手,就有办法逃走了…… “主子你听我说……”秋鱼带着哭腔道,“秋鱼八岁就进了府,除去这几年,已经陪您整整七年了,有些东西,对秋鱼来说,足够了!”一说完,她以最快的速度用力向刀口撞去。丝毫没有给众人留下作出反应的时间。 “秋鱼!”夏如安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倒下。 “走……求……求……走……”气若游丝的几个字从秋鱼的口中沙哑飘出,是用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说出来的。此后,便再也没了声响。 就在这失神的片刻,不及躲闪,一支利箭便没入了夏如安的胸口。褚凌远见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打出一掌。夏如安猛喷出一口鲜血,一个重心不稳,往山崖下直直坠落。 “驾!驾……如安!”一阵马蹄声渐进,为首的皇祐景辰正好见到这一幕,心仿佛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还没等众人看清,他便从马上腾空而起,没有丝毫犹豫地跳下了悬崖。 “皇上!”弈枫等人根本来不及阻止,崖上已经没有了那抹身影。 脚刚离地的夏如安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便有些意识涣散,就连袖口的钢丝也没有力气射了。 听说,死前想到的最后一个人一定是自己最爱的人。这句话她此刻有些不相信,因为就这一瞬,这短短的一瞬,她脑海中闪过那么多人去,从前世的亲人到朋友,从今生的丞相府到皇宫,再到这三年,最后竟是在一个画面定格了。 她看到,夕阳下,皇祐景辰牵着她的手,穿梭在木芙蓉林中。 她看到,那抱着自己的人,眼神灼灼,温柔似水。 她听到,他问自己,愿不愿意成为那个与他携手共看锦绣江山,白首齐眉的人。 她觉得,那一刹那,天地无光,岁月无暇,是她从未感受到过的刻骨铭心和心潮起伏。 她好像还听到他在叫自己,一声又一声,叫得那么急切,就像要永远失去一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