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眼中唯有一人的影子,他赤着脚步履蹒跚的从门廊下跑下去,他不顾被炙热的日光整整烤了几个时辰的地面有多烫脚,也不顾地面上到底有多少粗粝的小石子,会将他的脚底给磨成什么样,便这般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然后从后面,一把就将姜嬛给抱入了怀中。 “暖暖。”如释重负的感慨。 正在同大白玩耍的姜嬛动作一顿,回身,笑盈盈的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都睡了一日。” 姬以羡急不可耐的伸头,在她鬓角边上落下了一吻,感受到了她的温度后,这才安了心:“我还以为你又走了。” “我走?”姜嬛笑着仰头,“我能去哪?” 姬以羡实诚的摇摇头,将人打横抱起:“外面太晒了,我们回屋再说,好不好?” 见着能陪自己的玩的女主人不见了,大白也站了起来,用头拱这姬以羡的脚。 这时候姜嬛这才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除了落魄凄凉,她一时之家还真想不出其他的词能用来描述姬以羡。 其实她瞧着,心中又何尝是滋味。 她伸手搂过了他的脖子,将脸贴了上去,像一只姬以羡养的宠物般,在主人的脸上蹭了下:“阿瑾,你何必如此。” 姬以羡低声道:“暖暖,我很想你。” 不远处,庭凛趴在树枝间纳凉,他嘴边还叼着一根草,瞧着两人腻乎的样,庭凛只觉得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对谁都冷冷淡淡的主子,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同那些养在深闺中的姑娘一样,竟然连撒娇都学会了。 庭凛不可置信的摇摇头,突然间很想飞鸽传书回金陵去,让他们好好的瞧瞧主子如今的模样。 只是……庭凛将口中的草给吐了出来,心中到底是还是颇有些焦急慌张的。 沈家的嫡女,大秦的郡主,同大燕的世子,怎么看都应该是一对仇家而非冤家。 这情路坎坷,着实让人担心。 因姬以羡的肩膀受了伤,是以换衣洗漱,便都借了姜嬛的手。 她低着头在他的身前,将衣裳和腰带一点点的给他系好,一抬头便瞧见了他含笑的眉眼,姜嬛抿唇一笑:“有什么好瞧的?竟然瞧得这么认真?” “暖暖,你脸上的伤别治了吧。”姬以羡很认真的开口,将她抱入了怀中,“你若是治好了,岂不是更能招蜂引蝶?” “我同南少主不过是有几分幼时的情谊在罢了,算不得什么的。”姜嬛同他解释,“你也不必这般如履薄冰的。” “他构不成威胁,那你的未婚夫了?”姬以羡沉思了半响,还是将埋葬在心中已久的问题给问了出来,这事就像是一根刺似的,埋在了他的心中,不上不下的,“我也记得你以前同我说过,你有一个未婚夫,你和他还是青梅竹马。” “他如今已经另择了一户人家,与我便再无关系了。”姜嬛说着,牵着他的手,同他一起到了妆镜前。 姬以羡瞧着铜镜中相依相偎的两人,眼睛一眯,继续问道:“那你可曾喜欢过他?” “不曾。”姜嬛回答的十分干脆,她将木梳拿了过来,又同他道,“他是家中给我许下的,我不曾对他动过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