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当朝的太子,你打算用什么方式将人打发走?”沈梨戏谑道,“你可知,你这是为君不尊,是要被杀头的,到时候可谁都救不了你。” 沽酒倏然沉默下去。 沈梨倒是显得很轻松,她耸耸肩,安慰道:“无碍,想必太子过来,也不过是例行慰问罢了。毕竟我父兄还在千里之外替他们卫家卖命了。” “能如何呀。” 她带着阑珊过去的时候,卫隅正低眉喝茶。 茶香袅袅攀岩而上,氤氲着他清雅的眉眼,温和之中自有一种远离俗世的清冷出尘,没有半分的红尘烟火味。 他这般模样,哪里像一国储君,倒是颇有几分似那传说中寻仙问道的仙人。 他生在云端,而她落于俗世。 “殿下。”沈梨走过去,还未福身,卫隅便将茶盏搁下,转头看了过来,他笑容温和的对着她招招手后,便指向了与他有一桌之隔的位置。 “坐。”他如是道。 沈梨也跟着弯了眉眼,她拢了拢大氅,将凸起的肚子略微遮了遮后,这才坐了过去,刚低头,一只修长白净节骨分明的手指便出现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手指中是一只白玉的茶盏。 她讶异的抬头,心惊胆战的看着为她倒茶的卫隅,尔后便急忙伸手接过:“这等小事,怎敢劳烦殿下。” “宜姜。”卫隅笑着开口,“你我认识多久了?” 沈梨在心中掂量了下,试探道:“少说也有十余载了吧。” “是啊。”卫隅眉眼含笑的点头,“十余载了,这一生之中,又有几个十余载了。” 沈梨听着,心下是直泛嘀咕。 她可不相信,卫隅这大老远的丢下政务跑来,就是为了和她叙一叙青梅竹马的旧情。 这话说来,别说她不信,估摸着就连卫隅心中也是冷笑不已。 想归想,可表面功夫却是不能落下的,她一笑,便道:“现在细细想来,的确是如殿下所言,人生之中能有几个十余载了。” 卫隅笑了下,似乎对于沈梨顺着他的话答很是欢喜,他的目光原先是流连在她的手上,后不知为何,竟然慢慢的顺着她的手流连到了她的脸上,沈梨清楚的看见卫隅的眼睛一眯,带着些审视。 “孤怎么感觉你这些日子胖了些?” 沈梨立马反手就摸上了自己的脸,顺带伸手掐了掐,从脸上扯出了些肉来。她道:“大概是这段时日在府中养着,也没个动弹,便胖了些吧。” 虽是这般说,沈梨心中却想,哪个怀孕的女子能不胖的?现在倒还好,若是等着月份再大些,恐怕就要瞒不住了。 沈梨想着,手指有些控制不住的就往自己的小腹摸去。 刚伸了一半,沈梨突然就记了起来,手指一弯,又缩回了原处去搁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