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问道:“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其心阴毒,分明是欲致闫家上下于死地。 “我自己想的。” 啪! 闫大郎猛的摔碎茶盏,“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 闫二郎终究有些怕了。 “是红姐儿。” “我就知道!” 闫王氏突然叫道:“那个扫把星,丧门星!去把她给我叫来,我倒是要问问,闫家到底哪里对不起她?给她吃,给她穿,像个娇客一般待着,她竟敢这么害二郎,安的什么心!” “娘,红姐儿不是这样的人。” “你还为她说话?那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她娘也是一样,整日家妖妖娆娆,必是狐狸精投胎!亏得早死,死得好!” 闫王氏的声音越来越高,骂不解气,更叫婆子去把红姐儿主仆绑来。 未想婆子白跑一趟,红姐主仆早已离开。 “走了?你休要诓我。” 闫王氏不信。 婆子指天发誓,更说加中多数仆人丫鬟均知,生怕闫王氏将火气撒到自己身上。 “走的好!饿死在外边,被最下等的私窑子拐去,看她还怎么硬气!” 听红姐儿离开,闫二郎急得坐不住。闫大郎却是神情一变,吩咐丫鬟婆子伺候好闫王氏,将闫二郎拉出正厅。 “当时红姐儿怎么和你说的,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说给我听。” 闫二郎缩缩脖子,丝毫不敢隐瞒。 “大哥,我没说假话。” “谅你也不敢。” 闫大郎唤来仆人,问明刘红离开时的情形,立即皱眉。 “去找人!红姐儿身上没有路引,必出不了城。找到人,必要好言好语的劝回来。” “是。” 家人领命,立刻分散去城中打听消息。 以为闫大郎也对红姐儿起了心思,闫二郎生出几分不快。 “大哥,红姐儿可是我……” “行了。”见闫二郎压根不晓得事,仍惦记着红姐儿,闫大郎很是腻味,“回房去,这些日子少出来。” 闫二郎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离开之前留了个心眼,特地让小厮盯着闫大郎,一有红姐儿的消息立即禀报。 酉时末,城中宵禁,家人陆续返回,均一无所获。 接下来几日,闫家人费力在城中打听,连刘典史的两处宅子都去寻过,更向刘氏族人问过,都没寻到红姐主仆的踪迹。 到第四日,有晋王府着官牙采买奴婢女乐。 因晋王府给的买身银不少,消息传出,不少贫苦人家都送女进城。涿鹿县的牙婆四下活动,都想捞一份油水。 一时间,豆蔻年华的少女村姑随处可见,闫家更找不到人。 目送打着晋王府旗帜标徽的大车离城,闫大郎预感到,红姐儿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一口浊气压在心里,不得纾解。突闻家人来报,闫二郎被押入县衙。 “什么?这么回事?!” “有人往衙门投递状纸,状告杨家四郎斩衰赶考,丧德败行,不亲不孝,犯欺君大罪。状纸包裹石头,趁夜投入县衙,上面落的是二郎的名字,衙门核对过字迹,也极是相似。” “他、他竟敢……” “大郎,二郎被人押走时,大声争辩不是他。” “不是他?” 闫大郎匆匆返回家门,不见闫二郎。想要问得明白些,却被闫王氏拉住。 “快、快想法子救你弟弟!” “娘,二郎已被押入县衙。”闫大郎硬声道,“儿实在没办法!” 闫王氏面色赤红,双眼翻白,一口气卡在嗓子里,竟是生生晕了过去。 县衙中,闫二郎矢口否认状纸是自己所写。 县令根本不信。儒学同窗为证,笔迹一模一样,更有落款印章,不是你是谁? 猛的一拍惊堂木,县令厉声喝道:“本县面前,岂可诳言!状告今科探花欺君,你可有实据?” “那小畜生……” 在家中骂顺了嘴,闫二郎猛然意识到不对,想要改口,已是来不及了。 “民告官,是其一。辱骂今科探花,是其二。来人!”县令掷出木牌,“打!” 左右皂吏齐喝一声,当先走出两人,一杖击在闫二郎背部,将他打趴在地。哀嚎声未出来,又被架起,狠狠一掼。 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