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职责,却被称作“外相”,在内宫之中,郑谷则是被称作“内相”,可见位高权重。 当日正嘉在泰液殿安寝,正是郑谷伴驾的,如果说那件事有人最清楚的话,莫过于郑谷了。 薛翃知道郝宜其实是郑谷手底四人中资质最一般的一个,原本还轮不到他在正嘉身边伺候,但现在世易时移。 薛翃想知道郑谷去了哪里。便只有从郝宜口中旁敲侧击。 薛翃问道:“师兄?难道说,宫内的公公们,也如同我们山上一样,您也还有师父吗?” “那是当然了,我的师父是……”郝宜生生地止住。 “怎么了?”薛翃微微诧异。 郝宜见她神情无邪,且身边又无别人,才道:“您是修道人,又是初来京城,所以不知道,我们几位师兄弟的师父,就是当初掌管司礼监的郑公公,可惜因为之前薛端妃的那件事,公公给受到牵连,被皇上打发去南边守皇陵了。” 薛翃这才确信,郑谷果然是已经给打发了。 “我也听过端妃的故事,那是真的吗?”薛翃假装好奇地问。 郝宜忙制止她:“仙长千万不要在宫内提这件事,这是宫内的禁忌。您如今医治的宝鸾公主,就是端妃娘娘的第二位公主,奴婢听说您因此而斥责了丽嫔,可知道丽嫔为什么这么大胆,不过是因为端妃娘娘不在了,宫内都忌讳,所以……” 他忙又打住,道:“不过情形只怕要有所不同了,您大概还不知道,昨儿您离开了宁康宫后,皇上便命把丽嫔娘娘将为贵人,哼,这下看她们还敢不敢怠慢宝鸾公主了。” 正说到这里,外间有一名小太监跑进来,对郝宜说道:“江指挥使来了,看着像是有急事。” 郝宜一怔,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见江恒从外大步走了进来,一眼看见薛翃,便道:“道长,俞莲臣情形不好了。” 薛翃变了脸色,江恒道:“请随我速去镇抚司吧。” 郝宜忙道:“这如何使得?道长才病好些,正要仔细调养的时候,这会儿哪能又跑出宫?且又听说俞莲臣是疟疾,若是对道长……” 薛翃不等他说完,便道:“公公放心,我已有应对的法子,且如今师兄正要办罗天大醮,若这会儿让俞莲臣归位,煞气冲天,必会引发不祥之事。请公公将我的话转告皇上。” 江恒也道:“方才我已禀明皇上了。” 这会儿冬月准备了洗漱之物,薛翃请江恒稍等,自己挽起袖子,俯身掬水洗了两把脸,只用丝帕擦了一擦,又将头发重新绾好:“走吧。” 两人出了放鹿宫,往外而去,江恒见她左手的袖子仓促中还未放下,露出半截晶莹如玉的腕子,且因才洗过脸,面上未干的水渍迎着朝阳之光,熠熠晶莹,竟好像她通身都笼在一团淡淡地光晕中似的,令人不敢直视。 出了宫门,江恒早准备好了马车,当下两人一人骑马,一人乘车,往镇抚司而来。 镇抚司在麒麟大街上,正常要走三刻钟的,路上锦衣卫头前开道,无人敢片刻拦阻,竟只用了一刻半钟便赶到了。 江恒翻身下马,去接薛翃,薛翃早推车而入,不等他靠前,便一跃落地,脚步轻盈,黑色的绸衣一挡,同底下白绸相映荡漾,犹如最简洁而动人的水墨画。 江恒陪着薛翃入内,道:“原本这俞莲臣是关押在大牢里的,不过他身份特殊,又染了病,若丢在里头,怕会传染别的囚犯,所以如今只安置在镇抚司后院。” 不多会儿到了地方,院子门口有两名锦衣卫看守,面上都蒙着白纱。 江恒才要给薛翃也拿一片挡着呼吸,薛翃举手,向腰间口袋里取了两颗丹药出来,递给江恒道:“这是牛黄抱龙丸,有祛风散邪功效,含在口中,别吞下。” 江恒从她指尖接过,一笑:“多谢费心。” 薛翃自己也含了一颗,两人这才入内,却见院子荒芜,江恒引着来到靠内的一间房钱,推开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