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宴歪头笑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眸:“这里。” 虽然他一样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有时候,他的眼眸中是寂寥和冷漠,有时候却是带着一丝温暖的。 阿宴踮起脚尖,拉着他的脖子,迫使他低下头来,然后轻轻亲了亲他的眼睛:“你怎么了?” 容王面上终于浮现出一点温暖,借势抱住阿宴纤细的腰肢,沉沉地道:“阿宴,你知道吗,我出生的时候母妃就去世了。虽然父皇在,不过父皇不是我一个人的父皇。” 阿宴点头:“我知道。” 她忽而想起,自己两世遇到他,最初的最初,仿佛都是他一个小小的孩子,寂寥地站在桃花下,就那么被自己砸个正着。 容王凝视着阿宴绝美的姿容,温暖明亮的双眸,温声笑了下,继续道:“没有人真心在乎过我,除了我的皇兄。我是皇兄养大的,是皇兄精心照顾着养大的。后来稍微大些,他即使身在边疆,也把年幼的我带到身边,亲自教我书法,教我兵法,教我如何打仗。我所有会的一切,都是皇兄教给我的。” 容王所说的这些话,阿宴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一时并不明白,容王为何忽然说起这个,此时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是靠在容王怀里,静静地听他这么说。 容王笑了下,忽然又道:“皇兄于我,亦师亦父亦兄,他对我那么好,所有我想要的,他都毫不犹豫地给我。” 哪怕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喜欢,他也给他。 皇兄一直是豁达的,也是隐忍的。 容王打横抱起阿宴,坐在那里,像抱一个孩子一般抱着她,清冷俊美的脸庞俯下去,亲了亲她的面颊,沙哑地道:“阿宴,我只愿我皇兄一世平安,坐享这太平盛世。若有战事,我定会为他赴汤蹈火,扫清一切障碍。” ☆、86|阴谋?阳谋? 阿宴听到这话,手指动了动,抬眸凝视着容王:“永湛,是不是要打仗了?” 容王点头:“应该是的,或许就是开春之后吧。” 阿宴低下头,想着开春之后,确实这羌国老国王病逝,然后羌国新上任的首领纳布达野心勃勃,撕毁之前的盟约,即将进犯大昭国。而就是在这场征战中,容王在战场上遭遇了敌国那位巾帼英豪曼陀公主,曼陀公主马上招婿,欲招赘容王,可是自然被容王冷漠拒之。 曼陀公主受此耻辱后,却越发矢志要嫁容王殿下。此后呢,羌国连同南夷三百部落,联合夹击夏国,与夏国厮杀征战数月,弄得个三败俱伤,死伤无数。 如此情景之下,当年的仁德帝和容王商议,由容王迎娶羌国曼陀公主,从而拆散了羌国和南夷的盟约。南夷那时孤掌难鸣,只好撤退,不过却在十几年后卷土重来,当然那都是后事了。 阿宴拧眉想着这件事,这一世,却是和上一世有所不同了。 这一世的南夷部落此时全部被容王击溃,再也没有那个力量联同羌国对大昭国南北夹击了。 这种情况下,容王能够在沙场上打败羌国,从而不必再被迫娶那曼陀公主为妃? 抬起眼来,望着容王那鬼斧神工一般俊美绝伦的容颜,忍不住抬起手,纤纤玉指抚过他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抚过那深沉锐利的黑眸,抚过那高挺的鼻梁,最后来到他的唇角。 他的唇,真得是削薄得犹如一把刀一般。 阿宴笑了下,终于忍不住唤道:“永湛。” 容王垂着细眸,凝视着怀中的阿宴,听到此问,哑声问道:“阿宴?” 阿宴扬起细白的颈子,傻乎乎地问道:“永湛,你是阿宴的夫君,是不是?” 她仰起颈子的样子,优雅得犹如一只湖边自照的天鹅,柔顺黑亮的长发垂下,散发着馨香,洋溢着妩媚。 容王呼吸重了下,他抿唇,点头,粗噶地道;“是。” 阿宴歪头笑了下:“不是别人的?” 容王微顿,然后眸色逐渐变深,他终于忍不住,俯首下去,啃啃地吻上她的颈子。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