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只觉得胸臆间有什么在那里泛着,有点酸酸的,又有点甜,甚至还掺杂着一点发紧的疼。他长出了口气,从旁躺在那里,手似有若无小心轻柔地揽住她的腰肢,就这么陪她一起躺着。 外面大丫鬟们都在那里候着呢,就预备着什么时候王妃醒了,也好赶紧进去伺候,谁知道这一等又一等的,不但王妃没动静,就连容王好似就这么睡过去了。 小丫鬟们难免有些忐忑,那膳食和汤羹都在灶房里温着呢,也不知道王妃还用不用了,若是不用,那就得温一夜了。 惜晴坐在抱厦的交椅上,喝着小丫鬟们伺候的茶水,面上虽然平静,可是心也是拧着的。 想着王妃如今有着身子呢,去宫里折腾了这么一日,饭都不曾好好用吧,如今却就这么睡着,她又怕这一直不出来,两个人在榻上,别是一时禁不住! 一时想着,这容王到底是年少,不懂事儿不体贴,实在不是个知冷知热的人。 看来说什么女大三抱金砖,其实美滋滋的都是男人,平白找了一个大三岁的妈子来伺候着! 惜晴这么想着的时候,脑中忽然浮现一个人,金刀大马的,性子也粗鲁。不由鄙视地想,这个人便是年纪再大,怕是也白搭,就那性子,谁若嫁给他,也是操一辈子心的老妈子命! 忽而意识到什么,她脸上一红,忍不住自己对自己啐了一口。 想啥呢! 而正房里,这边阿宴正在梦里。 梦中,她依然是走在那片雪地中,所不同的是,她不再觉得浑身冰冷。低下头去,她看到自己身上有华贵的白裘大髦,脚上穿着香云羊皮小靴子,手上还照着罩手。 她迷迷糊糊的,就这么往前走,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一个楼阁。 阿宴努力想了下,恍惚记得,那楼阁就在碧波湖边,好像是叫做望天阁。 一时记起,容王不是给她提过这楼阁吗,还说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要带着她在上面品茶看桃花儿。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抬起头,就见楼阁之上,容王一身绛红色龙袍站在那里,远远地,层层迷雾,看不真切,只能模糊中感觉到他身形挺拔颀长,迎风而立间,锋芒毕现,大有君临天下睥睨万物之态。 阿宴远远地看着他,忍不住冲他摆手:“永湛,不要站那么高,你下来。” 她话音一出,周围的迷雾仿佛一下子散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就这么在眼前,温柔的双眸仿佛能融雪化冰。 她心里一下子暖暖的,忍不住上前,抱住容王:“永湛!永湛!” 正欢喜地叫着的时候,她听到耳边有人低低地唤着她:“阿宴,你做梦了,醒醒。” 阿宴缓缓睁开眼睛,却见容王就在眼前,没有什么高台楼阁,也没有什么绛色龙袍,他就这么穿着家常的中衣,在榻上搂着她,神情略带担忧地叫着自己。 她一下子从梦里回到实现中来了,忍不住对容王绽开一个笑颜:“永湛,我做了一个好梦。” 容王微呆,忽觉得她那笑容,仿佛是春天来后百花一下子绽放的甜蜜。 他情不自禁地拥住她,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拥入怀中,又低头去亲她浅淡的酒窝,去亲她修长颤抖的睫毛。刚睡醒的她,此时脸颊泛着红晕,真跟一朵刚绽开的娇媚花儿一般。 他喘息有点急促,胸臆间开始燥热,忽然就想狠狠地弄她,让她在自己身下化成一滩软泥儿,一滩那么轻轻一碰就是水儿的软泥儿。也想听她叫,她叫起来那么好听,低低的,带着泣声,就好像早春的乳莺在那里清脆地啼叫,叫得你心里发紧,越发想狠狠地疼她。 不过容王到底是深吸了口气,压抑下那种躁动,放开了阿宴,嘶哑地道:“饿了吗?” 阿宴骤然被容王放开,正朦胧着湿润的眸子,在那里不明所以,刚睡醒的她,还懵着呢。 此时听到这个,忍不住摸摸肚子,果然是饿的。 这个时候,一直等候在暖阁外的侍女已经听到了动静,忙去唤来了惜晴。惜晴听了,也赶紧过来:“王妃可是饿了,这里备着膳食呢,可要用些?” 阿宴软软地问:“都备着什么?” 惜晴一笑,温声道:“素日王妃爱吃的那几样菜,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