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给朕想。” 他一字一字地道:“今日柔妃小产,虽则她本来胎象不稳,可是到底是小产了,须要有一个人出来应罪。朕不想理会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这其中的魍魉伎俩,朕只想让朕的皇后给朕想一想,这到底是谁来应承这件事,然后把那人给交出来。” 皇后猛然抬首,望向仁德帝。 仁德帝眸中冷厉,刚硬的脸上散发着凛冽森寒:“皇后一日想不出来,便跪在这里,给朕一直一直想,直到皇后想出来的那一天。” 说完这话,他便撩起龙袍,抬脚大步离开。 走出这寝殿时,他沉声吩咐道:“所有人等,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进出,违令者——斩。” 最后一个”斩”字,他说得缓慢而清晰,传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也传入了寝殿内孝贤皇后的耳中。 所有的人都脚底发软,噗通跪在那里,自心地发出克制不住的寒意。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仁德帝乃是马背上征战多年的帝王,他若震怒,其结果不是任何人能够承受的。 ************************* 走出这翊坤宫,仁德帝深沉的目光望着夜空,夜空晦暗,此时秋风起,正是一年之中最萧杀的时节。 他一声不吭地抬脚,走在这皇宫回廊之中,却不知道自己该走向哪里。 身后跟随着一班侍卫太监,可是他却半分不曾理会,他就这么走着,仿佛一个人走在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的脚停在了一处宫苑,这宫苑倒是极为眼熟的。 这里正是敬舒宫,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一旁的太监忙上前,恭敬地道:“今日容王和容王妃便宿在这敬舒宫了。” 仁德帝点头:“好,既如此,让他们好生安歇吧。” 说着,转身就要抬腿离开。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道:“皇兄。” 仁德帝回首,却见夜色之中,他的弟弟永湛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就这么站在秋风之中。 ☆、132|8.26 仁德帝回首,却见夜色之中,他的弟弟永湛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就这么站在秋风之中。 容王俊美的脸庞依旧淡淡的,不过却是道:“皇兄既然过来了,何不坐坐?” 仁德帝的唇动了动。 容王到近前,抬手握住仁德帝的胳膊:“皇兄,阿宴陪着孩子们歇下了,我一个人睡不着,你陪我喝酒吧。” 容王的声音,带着一点近似软和的请求。 其实他从很小的时候,就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和自己的皇兄说话。 永湛一向是淡定的,坚强的,甚至漠然的。 仁德帝望着弟弟,半响终于点头:“好。”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凉意,仿佛在这萧瑟的夜色中穿梭了许多年。 ***************** 内室之中,仁德帝和容王各自坐在金丝檀木桌一侧,两个人面上都没有什么神情。 大太监此时已经下去,就安静地守在门外。 一旁有宫娥正蹲在四神温酒铜炉前,拿着扇子轻轻扇着铜炉中的银炭,而另一个宫娥则是拿着火棍拨拉着。 四神温酒铜炉上,一个古朴的铜壶里放着酒,此时酒已经开始热了起来,些许热气在室内氤氲,于是酒香四溢。 容王望着这铜炉,眸中带上了回忆的色彩:“皇兄少年之时便爱喝酒,且喜用此壶此炉来温。” 仁德帝听到这话,原本暗沉的眸子染上一点暖意,望了眼那铜炉,点头道:“当年你才三岁,我就喂你喝了一口酒。” 容王也想起来这件事,记得当时自己喝了后,脸都红了。 恰好父皇召见皇子,没奈何,他就这么被奶妈带了过去。 到了那里,父皇见他满脸通红,还以为怎么了,便招来了御医,结果御医一查,说是并没有病,只是喝酒后气血上涌而已。 当时父皇震怒,没奈何,皇兄跪在御书房整整一个时辰,并发誓从此后不再犯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