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哥哥说阿芒表哥要来燕京城,她自然是极为高兴的。 只是高兴过之后,却想起那晚阿芒表哥对自己表露的倾慕之情,一时想起,自己竟是成亲有了儿子的妇人了,却是再也不好和他像以前那般畅所欲言了。 甚至于,连像哥哥这般说说话都是不应该的,总是要避讳的。 当下不免有几分伤感,其实对自己这阿芒表哥,要说男女情分,倒是不见得有。只是那日他说的话,自己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有这么一个人儿,两辈子都是对自己好的,比起那些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男人来,总是让人格外的感动和珍惜。 一时便笑着道:“如今要见阿芒表哥,我这边却是多有不便的,若是秋猎的时候你能带着他走动下,也好。” 忽而想起上辈子舅父家因为吃了官司而抄家的事儿,现如今看,那是完全不可能了。 这边顾松欢喜地出去了,阿宴感叹了下,想着哥哥看着沉稳了,可总是觉得不如以前活泛,总觉得是有心事的。而母亲呢,也时常念叨,说是希望和陈家那门婚事赶紧办了,也好了却一桩心事。但只是因那陈家的女子要到明年开春才能过三年孝期,没办法,如今只能等着。 这边容王从书房里出来,见顾松已经走了,便随口问起狩猎的事,阿宴一一说了。 容王听说那阿芒表哥竟然也要过来,便有些不乐意,不过面上并不显露什么,只是淡道:“你这阿芒表哥,也该成亲了。” 阿宴倒是没多想,只随口笑道:“可不是么,要说起来,他和我哥哥都该成亲了的,莫名就这么耽搁下来,听说舅母也是一直催着他呢。他倒好,并不着急的。” 正说着话时,那边欧阳大夫便过来了,帮容王看过后,倒是说没什么要紧的,当下给开了药,说涂抹上后两三天就好的。 一时这草药拿出去熬了,熬成了些许黑色汁液,于是阿宴便亲自帮着容王涂上。 容王这俊美刚硬的脸庞上涂上那黑乎乎的黏汁,显得就分外滑稽。 偏生这药草的味道也不好闻的,阿宴闻着难受,好不容易忍着恶心,帮容王涂好了,这才松了口气,忙后退了几步。 容王见她这脸色,顿时也黑下了脸:“我以后不涂了。” 阿宴摇头:“别,你这伤疤不涂的话,就怕好不了。” 一时不免心疼,随口道:“这子柯,未免太心狠了,怎么就可以对着自己父王下这种毒手呢!” 可是说着说着,也就笑了:“你啊,原本还怪我不看好他们,如今你自己看,却闹成这样。” 容王黑着脸看着她:“你的宝贝儿子欺负了我,你还笑?” 阿宴无辜地眨眼睛:“欺负了你,那可怎么办呢?我揍他们一顿给你出气?” 容王想起御书房里,那皇兄原本还心疼自己的,结果听说是他那宝贝侄子挠的,顿时笑开了。 望着阿宴,他心里竟然泛起一点前所未有的委屈之感:“你心里现在只有你儿子,没有我。” 阿宴见他这模样,倒像是一个吃醋的大孩子,当下也是忍俊不禁,上前捧着他那俊美却又涂着黑乎乎难闻药汁的脸庞,笑着抚慰道:“乖,别不高兴了,赶明儿我打了子柯给你出气。” 容王见她这样,自己也是笑了:“少哄我了,你怎么舍得。” 阿宴见他笑了,便轻轻拍了下他的脸颊:“知道本王妃舍不得,便不要在这里和我儿子争风吃醋了。” 而就在这两夫妻说着体己话的时候,那边闯了祸的子柯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人家伸展着小拳头,踢腾着小腿儿,在那里蹦跶得好生欢快啊。 子轩默默地趴在一旁,流着晶莹的口水,看他在那里耍宝。 ************ 尊贵的容王殿下,对于自己在兄长和妻子心目中已经必须让位给两个儿子的事,无奈了几天后,便发生了一件事,这件事让他释然了。 那就是某一天,当容王带着两个娃儿去见他们皇伯父后,仁德帝一时兴起,亲自指点他们拿着御笔如何写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