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一说话,阿宴只觉得仿佛在那里听过。 那人笑道:“我叫长随,以前被容王囚禁在洪城的院子里,当时你还曾路过,不记得了?” 阿宴顿时想起来了:“是你救了我吗?我这是在哪里?” 长随呵呵笑道:“你坠下悬崖后,并没有死,只是脑部受了撞击,一直昏迷不醒,现在这是在我的建的竹屋里。” 阿宴听着这个,忽而想起永湛,忙道:“我要去见永湛,他现在一定很难过,他不知道我活着,一定以为我死了吧!” 说着,就要起身。 可是她刚一动身,便觉得腿部疼痛难忍,不免震惊,忙动了动腿脚。 长随见此,笑道:“你只是腿受伤了,骨头都断了,不过还好,我已经帮你接好了,如今养一段日子就行了。” 阿宴摇头:“不行,现在永湛一定伤心欲绝,我想早点见到他。你能不能帮我?” 说着,她祈求地看着长随:“或者你能不能派人送信给他,让他知道我在这里,他一定会来接我的!” 长随叹了口气,摇头道:“他性情实在暴戾,原本该受些惩罚。” 竟然威胁他要杀了灵隐寺所有的和尚? 长随也很无奈。 “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见他吧。” 不过长随当然不想说的是,据说容王受不了打击,已经变成傻子了。 谁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呢。 阿宴听了这话,沮丧地低下头,摸了摸肚子:“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难过呢……” 可是她拍了拍自己的腿,腿被一个木板固定住了,根本没办法动弹的。 皱了下眉,阿宴忍不住问那长随:“我的腿,到底要多久才能好?” ☆、189 接下来的时间里,阿宴忍耐住心中的煎熬,将那比黄连还苦的药水喝下,每天都要努力地多吃饭菜,以便能够尽快地恢复。 长随说了,等她的身子骨恢复了,就带她去燕京城。 这深山里只有这一个竹屋,也没有其他人家,阿宴看不到别人,有时候也是寂寞无聊,便和长随说起话来。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长随对她照顾得极为用心。 到底是孤男寡女,开始的时候她还有几分不自在,后来便放开了。 长随这个人,每天都要念经采药,有时候像一个修行多年的老和尚,有时候又像一个随和的长者。 只是当阿宴提起想早点见到容王的时候,他总是坚决地拒绝,并且说必须等她身体好了再带她去。 没办法,此时的阿宴身体虚弱,腿脚不灵便,实在不可能从深山里爬到燕京城去。 就这么煎熬了两个多月,阿宴的肚子都已经凸起来了,里面的小鱼儿越发游得灵动。 此时阿宴总算腿脚能自己随意走动了,只是却不敢多长了,时候一长,还是会有隐隐痛感。 这一日,她跟随着长随,走出了大山。 这大山里季节比外面要来得晚,如今两个人往大山外走去,越是往外走,越是有春意盎然之感。 大山里还是萧杀寒冬,走出深山,便见萧杀枯树开始冒出嫩芽,再往外行,却见迎春花早已经开得漫山遍野,各样花草树木更是遍布山头。 从深冬,走到开春。 阿宴拄着拐杖,小心翼翼地迈过一块石头,望着那清澈的溪水,以及溪水旁的桃花三两枝,忽而想起,都过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