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双眼。 兰天赐正坐在她的枕边,手里拿着奏折,雪白的衣襟微敞,一缕乌发淘气地钻进了他的胸膛,衬着男人白玉般的肌肤越撩人,让她止不住地忆起,昨夜那一晚的艳色。 她偷偷地欣赏着,从这男人的眉眼,愈行愈下,明明她连呼吸都未变,他却侧过着看她,“醒了?” “嗯……。”她不愿动弹,也不害羞,接着欣赏美色,心头,所有的焦虑奇迹般褪去。 兰天赐伸出两指轻弹在她眉间,“今日脉像很不好,焦虑过甚。” 谢良媛马上想起刘氏,心尖狠狠一颤,抿着唇,许久方幽幽开口,“你不知道,今天我差点失去娘亲。” 兰天赐抚了抚她散了一枕的秀发,语气没有任何商権余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谢家的事由谢老夫人处理,明日,你随朕入宫,朕的外祖母已到西凌,她的医术在朕之上。” “可是……。”她还想看看谢老夫人怎么处置郦海瑶,顺便踩上几脚。 “你的心思,朕明白,明日宫中派出的稳婆,是有品级的医女,会确诊出郦海瑶假孕,谢老夫人只需要用谢家的家规就能置郦海瑶于死地。媛儿,朕不明白,如此简单之事,你何苦将自已逼得如此疲累。” 她脸微微一红,白皙娇媚瞬时在脸庞上寂然绽放,用略带讨好地口吻问,“那周以晴?” “已令人将周玉苏囚进谢卿书的密室中,同样给她一只活鸡,让她慢慢啃。” 谢良媛马上眉眼弯弯,瞳仁中浅蕴着顽皮的笑意,抱住男人的脸,“有靠山真好!”心道:省得我开口要了。 虽然兰天赐从来不说,但谢良媛却知道,周玉苏就在兰天赐的手上,至于为什么,兰天赐没说,谢良媛也没问。 她今日敢在周以晴面前用口型吐出“周玉苏”三字威胁她,就是因为她心中笃定,这男人可以依靠,只要她开口,他必定会成全她。 想不到,他不需要她开口,已按她的心意办妥! 兰天赐见她眉眼弯弯的表情中带着小算计的样子,无耐地一指弹在她的眉间,劝道:“阿惜,慧极必伤,你实不必将你的心思过多地放在这上。郦海瑶是什么身份,你要动她,根本不需要绕这么大的弯,用你手中的力量就足以让她们乖乖就范,与她智斗,凭她也配?” 他本来想,只要她喜欢,他就任她怎么折腾,需要时,他甚至可以推波助澜。 可现在,他发现,她把自己逼得太狠。 且,有关周以晴,谢良媛只了解个皮毛,他再这样任她玩下去,恐怕谢良媛会吃亏。 周以晴的身份,绝不是一个东越便宜郡主这么简单。 所以,周玉苏他来杀,谅周以晴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她还没这个胆来跟他较劲! “哦!”谢良媛嘴里乖乖应着,心里却嘀咕道:但凡周以晴有半分人性,哪怕心生不忍,再次给刘氏送一只鸡,她也能救出周玉苏,如果没有,那她就等着给她妹妹收尸。 周玉苏等于间接死在周以晴的手上,这样的报复,比起手起刀落更狠,且不沾一丝的血腥。 兰天赐,你果然更狠! 兰天赐眼角微弯,“有关丽人妆,朕明日即下旨,销毁所有丽人妆的东西,至于,她们身上私藏的,暗卫今晚会搜出毁掉,明日一早,让郦海瑶和周以晴皆无法隐住脸上的残缺,你满意了么?” 明日宫中会来人,郦海瑶不见也得见,还有周以晴,为了周玉苏,也会逼她自己来找谢良媛,想躲着不见人都不行。 想到明天可以欣赏周以睛卸了妆的样子,谢良媛差点嗷叫出声,在她的原计划中,本就想借助暗卫的力量偷走郦海瑶和周以晴的美妆之物。让她们无法再化妆,接着,她会设法让这两人在公众面前,脸上的缺陷暴光,而后,她在幕后推手,传出丽人妆的东西致人早衰,让官府出面,查封并销毁丽人妆所有的货品。 如此大的动静,必会传回东越,那,必定会引起东越女子的恐慌,郦海瑶的丽人妆将彻底覆灭。 想不到,她千算万算,步步筹谋,还不如人家一张圣旨。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法,说出来,朕替你办了,省得你一天到晚,绞尽脑汁想的都是这些鸡毛蒜皮之事。” “没有,已经全面胜利!”谢良媛讪讪一笑,又举出一根指头,“我有一个问题,很不明白,我记得周以晴刚来谢家时,素颜时很美,可这还不到两个月,她怎么老得这么快。” “在死牢中,朕让她误以为周玉苏被杀,又将她囚在死牢中,与一群穷凶极恶的妇人关在一起,迫周以晴破关修练祭司。”兰天赐言简意赅地向谢良媛解释了南皓国祭师修行之路。 “那周以晴不是更危险了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你不必知道,朕自然有用。”他搁了手中的奏折,躺下身,并将她抱进怀中,抚了一下她的脸,带着低柔好听的声音抚慰,“好了,乖乖睡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