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荷进来,挂直青纱帐,看着枕上一张含羞带喜的小脸,笑道:“六小姐,以后您有什么事,还是跟皇上交交心就好,千万别搁在心里发酵,瞧,这不才几天,又瘦了一圈。” 谢良媛犹自深陷与兰天赐和好后的甜蜜,瞅了一眼床榻边的柜子,突然想起,彼时与兰天赐在这一间小厢房初遇的情形,那时,他嫌她吵,提了她的衣襟,便将她搁在了衣柜之上。 而她,一眼辩出他里袍的衣襟上代表皇家的纹绣,便坏心眼地打起他的主意。 世间的缘份还当真是奇怪,不过是几个月,两人已然亲密至此。 “六小姐,都辰时了,起来吃早膳。这是宫里的公公刚送来的,还热着。公公说了,这是皇上昨儿就交待好,说六小姐胃口不开,特意备点开脾的小菜。” 谢良媛脸上热意未散,搂了被,越发慵懒起来:“皇上是什么时候离开?” “皇上呀,卯时不到便走了。留了话,让你多吃些,过了年后,就要施手术,让奴婢多费心思,除了膳食要看着六小姐吃光,还要多陪陪小姐去甘泉湖散散步。”青荷嘻笑一笑,那突然柔缓下来的嗓音中竟多出几分调侃意味,“六小姐,您以后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您瞧你这几天的气色,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奴婢都心疼了。来,别发懒,起身啦。” “青荷,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啦。”谢良媛青荷拉着起身,笑容攒起在唇角眉梢久久不散。 谢良媛知道兰天赐得上早朝,思忖着荣华街离皇宫虽然,但总比谢府的玉窖别苑近些,所以,决定暂不回玉窖别苑和家人团聚,等谢府清理干净后,再迁入不迟。 再则,玉窖别苑是她的葬身之地,让她回去住,总觉得嗝应得慌。 谢家蛊灾之后,连着七八天见晴。 医卫每日三次对谢府各个角落进行喷洒药水,终于到了过年前三天,宣布可以安全入住。 谢良媛闻讯,也不待兰天赐下朝,马上张罗回谢府。 她想谢老夫人,更担心刘氏的身体恢复情况,还有,听每日回报消息的暗卫说,谢老夫人也极念着她,只是以为她在宫中,不好打扰。 她心中愧疚,越发急着回府。 皇宫的马车刚至谢府门前,青荷先下马车,刚揭了轿帘,谢良媛尚未步出,耳畔已传来一声僵硬中带着颤抖的声音,“你……。回来了!” 轿外,谢卿书站在丈外直勾勾看着她,那一双朗目如吸食了黑夜般,浓得化不开。 ☆、119 追查真相 那一双在暖阳下,依旧融不开的双瞳直直撞进谢良媛的心口,熟悉得令她感到心惊。 猛然幡记,去年入秋时,双缘拍卖行接到一笔大生意,对方是来自荆州古董商许修齐。他拿了近十件的古董要在双缘拍卖行拍卖。 当时单经亘适巧去了南方,骆珏笙年纪尚不足直接面对客户,所以,接待这个大客商的重担就落在了夏凌惜的身上。 整整一个月,从交接古董,到每一件古董的绘图,找相应的鉴定师出据,甚至连估价师都是由谢良媛接洽。 许修齐公子如玉,翩翩有礼,每天与夏凌惜形影不离出入于西凌最繁华的荣华街,自然而然地,就传到了谢家人的耳朵里。 许是有人添油加醋对钟氏说了什么,钟氏竟不顾直接撕开两人维持的门面,直接开口警告她,不要丢了谢卿书的脸。 谢老夫人虽不曾有任何表示,但谢晋河却委婉地转达谢老夫人的话,同负有两种身份,亦要顾周全。 夏凌惜为避免麻烦,后来,许修齐但凡有相邀,她便叫上了谢卿书。 初时,她以为谢卿书会理解、配合她,因为她是女商,接待客户是她的责任。且,她与谢卿书之间,两人之间是假夫妻,谢家不理解情有可原,谢卿书则当全力配合。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