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对许修齐无感,就算有,谢卿书也不应该过多干预,毕竟,她从不曾对谢卿书身上散发出的脂粉气抱言一句。 谁知道,事情远非她所料,不到三天,许修齐便自行中断与双缘拍卖行的合作,另行找了一家规模远不如双缘的拍卖行。 她不解,问许修齐原因时,对方一脸苦笑,让她回去问谢卿书,并展示了他身上的几道暗伤。 夏凌惜震惊之余,感到不解,她即刻回到谢府质声问谢卿书,她记得—— 彼时的谢卿书,那眼神就如一团化不开的墨……。 遂,谢良媛明白,此时的谢卿书已然知道她是夏凌惜。 青荷扶着谢良媛下轿,依礼,谢良媛必需向谢卿书问安,她眉间舒展,缓至谢卿书身前。 三个月未见,谢卿书削瘦惊人,深陷的眼眶不逊几个月前被钟氏一封家书骗回时,昏倒于街头的憔悴,唯独不同的是,此时的他一袭雪白衣袍纤尘不染,裹着修长的身躯长逸及地,俊美依旧。 谢良媛嫣然一笑,语气充斥着薄薄的讥讽,“大哥哥,您回来太好了,祖母一直念叨您。” 谢卿书若被勾了魂魄般,眸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直到谢良媛走到了他的跟前,墨染的瞳眸里霎时波澜涌起,泪水弥漫,张了口,声线嘶哑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大公子,您是不是不舒服?”青荷神色担忧,无端感到眼前的局面相当诡异。 谢卿书置若罔闻,直到谢良媛略带顽皮的手在他面前扬了扬,眉眼弯弯,“大哥哥,您不会连自家小妹都认不得了?” 自家小妹—— 奔袭半个多月,几次差点冻死在雪山之上,盼到今日,可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谢卿书难受得差点呕出血来,这是报应! 既便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夏凌惜又当如何,他能改变什么? 先不论血缘,就当是未来西凌皇后这个身份,也足以将他摒弃在千里之外! 谢良媛见他状态堪忧,一句话点到为止,便递了个眼神给青荷,“大哥哥身子不舒服,青荷,你扶好大哥哥。”言毕,走向谢府。 美媛养生馆的案子已经开审,周以晴和郦海瑶消息,自然不会有那些被收买的人上谢府来闹事,而钟氏的兄长,被南宫茉和周舟揍得哭爹喊娘,早就卷着包袱,灰溜溜地滚回扬州。 所以,官差撤离,谢府大门仍由护院把守。 见谢良媛抬阶而上,几个醒目的护院,马上上前从青荷手里扶过谢卿书。 跨进谢家大门,一眼过去,石径两旁摆满了家具,丫鬟婆子正在拼命擦洗,地上,零零总总的小物件撒满了一地,有几个年纪相对大的婆子正盘腿跪在地上,用软布逐一擦试。 外堂的婆子远远看到谢卿书和谢良媛,眉开眼笑地向她躬身请安。 “出了什么事,往年过节也不需要如此清洗,惜……。六妹妹,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谢卿书环视四周,不见张灯结彩,倒见原本廊道上的所摆的石榴盆裁全不见了踪影。 谢老夫人喜欢石榴,尤其是入秋后,只有石榴方是一片火红,掩盖了万物萧条。 每到冬季,谢家总会派人到扬州采购一大批石榴盆载,摆满谢府各个显眼之处,廊道间更是结满大红的绫罗,象征着红红火火。 谢良媛闻言,转首对上湛黑炙热的双眸,那深处还带有隐隐的哀伤,依旧动不动地注视着她。谢良媛并没有避开,反倒不冷不热地迎上,淡淡道:“大哥哥走后,是发生很多事。先是郦海瑶用谢家的玉铺开了丽人妆,后是丽人妆所售之物有问题,引起真真假假的客户上府里讨要赔偿,再接下来,郦海瑶犯七出之罪被祖母杖毙,周以晴为报复周玉苏之死,在郦海瑶的尸体里种了蛊虫,欲图让谢家全家赔葬。好在发现得快。大哥哥今天回来得巧,若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