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欢乐的巅峰,一把脏兮兮的扫帚啪一下把她的梦击碎了。 她在车厢里翻来滚去,哀悼她还没开始就已经破碎的创业梦。 “我说陛下,”禹春被她哼得忍无可忍,伸手敲敲车门,“至于这样吗?不就是一栋楼嘛?回头我和国师禀告一下,管它谁家的,拿来给你就是……” “少多管闲事!”里头冲出来一句恶狠狠的回绝。 禹春耸耸肩——不识好人心,女人火头上,就是别惹。 只是他有点犯愁,女王高高兴兴出去,哭哭啼啼回来,这要国师知道了,他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不过他的担心并没有成为现实,因为景横波一靠近玉照宫,就不哼了。 进了宫门,就安静了。 到了静庭,下车的时候,禹春一抬头,牙痛一般“嘶”一声。 眼前的女王,脸上溜光水滑,表情自如轻松,嘴角三分笑,眼神喜悦满,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懊恼沮丧? 禹春眨眼又眨眼,不知道是刚才自己做梦还是现在自己做梦。 更奇异的是,他发现景横波已经把袖口扎起来了,先前包得像只萝卜的手臂也挡住了。 “这个……”他傻傻地看着景横波瞬间高贵安详的脸,觉得这世道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先前的事儿一件都不许说,只许说我在街上受到百姓欢迎的事儿,知道吗?”景横波疾言厉色告诫他一句,快步回去换衣服了。准备换完衣服再去宫胤那报到。 禹春愣了一会,摸了摸头。问紫蕊,“女官,陛下怎么不哭了?” 紫蕊的笑意,轻俏地飘散在这初冬的宫廷里。 “因为,她不想所爱的人为她担心。” …… “今天女王又有了新动作。” “嗯?” “她似乎在向浮水部、御史台,以及贤者们示好。浮水成太尉先前当着百姓官员的面,公然感谢她的维护。” “野心未已啊她!” “原以为她能安心在其位,做个本分听话的女王。可如今看来,指望她本分,还不如指望宫胤会自杀。” “本分?她何曾懂得这两字?这才多久,杀成都督之子,毁桑家,败赵府。现在又试图交好中立大臣,明摆着是冲着大荒百年规矩来,冲大荒群臣来,冲咱们而来!” “更重要的是,宫胤似乎真有扶她上位打算。” “若真如此,你我乃至群臣,日后必死无葬身之地!”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