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树上疾奔两个来回。 落下的冲势,生生被他改成了横飞之势,但人体掉落的巨大冲力,还是让老松承担不起,“嘎吱”一声裂响,最粗的那根树枝断了一半。 裴枢的原计划里,是要用藤条,将斗篷人吊死在半空,此刻还要救人,树身承担的力量成倍增加,孟破天还在向下坠,裴枢扑到树边,手腕一垂,将她挂住,“咔嚓”一声,这回整棵树齐齐断裂,孟破天再次大头朝下,尖叫声也快破天。 树身一倾,裴枢也向下栽,好在他早有准备,手中牵着一截锁链,从树上滑下,一把搂住孟破天的腰,顺着树滑一截,手中链子挂住突岩停一停,藤条攀崖再停一停,几次停顿后冲力大减,离地面距离也已经不远。 惊心动魄时辰过去,此时裴枢才来得及舒一口气,有空低头看一眼。 这一眼立即直了。 “你……”他像看了鬼似的盯住孟破天,“怎么是你……” 孟破天也已经清醒过来,此刻晕晕陶陶,如在云端,身边裴枢男子气息浓郁,而她在他怀中,感觉到他心跳和手臂的灼热和有力,跳崖能跳出这样巨大的惊喜,她欢喜得要晕去,忍不住靠在他胸上,叹息般地道:“是我啊……” 少帅手软了。 少帅手一软,没挂住藤条,啪一声藤条断了。 “唰”一声两个人又掉了。 风声里,传来裴枢气急败坏的大骂声。 “混账!白痴!傻蛋!王八羔子!” …… 夜色已降。 山坳中间的宿营地,数百个营帐大部分黑灯瞎火,一些人游走在帐篷之间,神色惊惶。 将士们已经明白景横波的诱敌计划,按照他们的打算,是准备全营灭灯,装作齐齐被放倒,诱敌深入的,但景横波否决了。她认为以禹光庭的多疑,一定不会相信上游下毒会令所有人都被放倒,装得太过反而露馅,不如营造出营地混乱的模样。 此刻,除了那些诱敌游走的人,大部分士兵已经操戈握剑,等待在黑暗中。 …… 一群黑压压的人影,出现在山口,连刀剑都涂成黑色,毫无反光。 当先一人跃上山石,对里头凝望,靠山面水的横戟军宿营地,看起来有点乱,人也非常少。 禹光庭凝视着那里,眼神满意。上游的毒不可能毒倒所有人,现在看起来,应该毒倒了大部分。 这样更好,军心散乱,人心惶惶,再遇上一场夜袭,拿什么来和他作战? 他需要一场速战速决的战争,因为听说那两位禹国王子,已经开始调兵。 如果没猜错的话,一定是女王已经通知了他们什么,看不出那个一脸风流的女子,行事竟也这般决断狠辣,不留余地。 王族不能轻易离开封地,所以他不能出事,不能给对方任何借口出兵。 禹光庭挥了挥手,身后士兵默不作声抬上一排大桶,桶是密封的,一股火油的气味,慢慢弥散开来。 看着密集的营地,感觉着此刻的风向,禹光庭眼底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 景横波一直呆在那些公子哥儿俘虏的营帐中,看守着剩余的俘虏,分化禹光庭部属,就靠这些人了。 她皱着眉,心忧裴枢安危,但此刻事情已经这般,现在赶上山也于事无补,不如解决了当前大敌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