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定心好好搜索。 一路跌宕,她学会了冷静,学会压抑情绪,分辨大局轻重缓急。 宫胤又不见了,但从南瑾的神色里,可以看出,他不会有什么事。景横波轻轻哼了一声——什么时候能光明正大的,和她携手作战? 暮色越来越浓,她走出帐外,闪到下风处,风中传来铁的腥气,隐约还有些火油气息。 景横波微微挑起眉毛。 禹光庭好狠。 这是下了毒还不放心,打算先火攻试探并乱她阵脚? 她身影一闪不见。 …… 禹光庭选了四个壮健的护卫,每人扛一个大桶,分四个方向潜近营地。 火攻要从四面八方同时点燃,才能获得最大效果。 其余士兵埋伏在两处山口,只等火一起,一半人趁乱入营杀人,剩下一半是箭手,山崖两侧和山口各自一排,如有人逃出,万箭齐发。 在三里外的靠近官道的地方,还安排了一队精兵,这是考虑到敌方首领一旦逃跑,必经此处,务必擒杀。 可谓天罗地网。 …… 往宿营地潜去的士兵,东边的方向最近,那个士兵也最先到达。 放下油桶,那士兵一手去背后取火把,一手准备翻倒油桶。 手在背后摸个空,士兵一怔,还没来得及四处查看,后脑砰一声闷响,眼前一黑。 景横波从他身后闪出,顺手将火把和那士兵怀中火折子扔了,对黑暗的营地吹了声口哨。 一个男子应声而出,身形轻捷非常,是裴枢手下那群混过天灰谷的校尉之一。 景横波对他指指油桶,低低吩咐几句,男子点头,扛油桶而去。 随后景横波身形连闪,如法炮制,另外三个方向的放火士兵都被打倒,油桶被扛走。 清除了放火的人,又等了一会,算着派出去的人应该已经把事情办好,景横波又命人在营地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点起火堆。 这四个火堆,当然离宿营地有距离,四面易燃物全部清除,看似烈火熊熊,其实根本伤不到人。 但在远处守候的禹光庭等人,无法确定火头远近,只看见四面忽然火起,火光走人影奔走慌乱,人却不多,不由喜道:“成了!” 禹光庭沉声下令,“按照原计划,一半入营!另外,不必再传令临州私军靠近,咱们的人够对付了,只让他们守住最外圈!” “是!” 一群扎束停当的士兵,在一个参将的率领下,扑入营地之中。禹光庭站在高石上,眼底闪出淡淡笑意。 景横波此刻,眼底也闪出淡淡笑意。 一队队黑衣士兵,鬼魅般蛇行而入。 他们揣利刃,叼匕首,趁夜潜入,准备大肆收割生命。 他们爬上岗楼想要暗杀岗哨。 却被岗哨的铁索,吊在了楼头。 他们经过毫无动静的帐篷。 被帐篷侧的人抹了脖子。 他们掀开帐篷蹿入。 后心忽然挨了一刀。 他们潜入巡夜兵丁身后。 巡夜兵丁忽然回身,身后又来一人,猛地勒住他们脖子,前方一人一刀捅入腹部,“哧”一声。 黑暗中,明灭的火光里,这样低沉而压抑的“哧哧”声,不绝。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