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清楚,若是执意出家,今后便荤腥不沾,别说眼前这烤鱼,就是个鸡蛋羹,也是不能吃的。本王会派人监督你,敢偷吃一口,就打五十大板,以此类推。” 楚淮引一本正经地威胁,把后果都往严重了说。 孟侜目光凝滞,像只被飞鹰阴影掠住的小鸡,神色戚戚,被震慑到说不出话。 楚淮引刚准备放开他,结果顺着他“凝滞”的视线一看,居然是……烤鱼。 “不信?嗯?” 孟侜忙不迭点头,有权就可以为所欲为。 “还出家吗?” 摇头。 “那吃吧。”楚淮引放开他。 孟侜动揉了揉酸痛的下巴,手劲这么大,还好有烤鱼可以勉强安慰受伤的心灵。 他特意落在楚淮引一步,在后面吭哧吭哧大快朵颐。 楚淮引想再探探孟侜的脑子里每天究竟在想什么,脚步顿了一下,欲要转身。 孟侜立即护着烤鱼后退一步,像母鸡护着小鸡一样机警道:“淮王有何事?” 楚淮引颇为无奈。 下山的一小段路,孟侜解决了两条鱼,趁前面的人不注意,偷偷用袖子抹了抹油嘴。 路口有三匹骏马,楚淮引指了一匹温顺的给孟侜。楚淮引率先驾马,孟侜和季炀跟上。 “季兄,我有一事不明……”孟侜欲言又止。 “孟大人有何事?”通过一系列的事,季炀再看不出孟侜在主子心里的地位,干脆自戳双目去街上算命。说什么考验孟侜的才能,才能收为心腹,现在已经是放在心肝上宠了,以后还了得。 他去离开的时候,眼见主子雷霆震怒,一转眼居然相携而出,他八百里加急的烤鱼居然是劝孟侜还俗用的! 季炀差点吐血。 孟侜目视前方,刚正不阿,仿佛在询问什么军国大事,搞得季炀也紧张起来,握着缰绳的手心微微出汗。 他作为楚淮引的亲信,知道的事情不少,哪个能说哪个不能说他心里有数。可是,对上孟侜,季炀拿不准了。 到底是知无不言还是言无不尽啊? 孟侜:“鱼,哪里买的?” “…………” “嗯?”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城西的二胡同右数第三家,他家的祖上是御厨,现在不做了,想吃的话报淮王的名号。” “原来如此。”孟侜欣然点头,“谢过季兄。” 一行人在淮王府前停下,孟侜从门里观赏了一下淮王府磅礴大气的内部构造,一跃从马上跳下,与楚淮引告别。 楚淮引看着孟侜的背影,眼里晦涩难明。 “站住。” 孟侜疑惑地转过身子,烤鱼吃得他喉咙干渴,他急着去街边买碗茶水消渴。 “本王前日从地方得到一尊赏石,今日既然来了,不如随本王进府看看。” 赏石? 没兴趣。 孟侜没这文雅的癖好,但楚淮引邀请了,只好点点头。万一石头上有什么藏宝图楚淮引要和自己分享呢? 与孟侜同样一头雾水的还有季炀,前些日子有玉器银玩,珍珠布匹进府库,唯独没有石头这一项。 难不成……难不成主子指的是文山进贡的祖母绿? 那是一尊漂亮的煤黑云母,其上结生的祖母绿星光般深邃璀璨,状如王冠,尊贵神秘,乃是旷世极品。 季炀已经联想到孟侜一发出赞叹,主子笑眯眯拱手相让的情景。 心如止水。 “沏茶。”楚淮引一进去就吩咐下人把他喜欢的大红袍呈上来,但最后鬼使神差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白开水。 偌大的淮王府,招呼客人就用白开水? 孟侜正觉得楚淮引是不是心情不虞,拿他出气,打眼一撇,主人喝的也是白开水。 原来是淮王高风亮节,克己勤俭。 孟侜心下大定,牛饮了两壶,居然觉得这里的白开水也比别处要甜上一些。 楚淮引见孟侜收回目光,倾斜压低的白玉杯慢慢恢复原位。 孟小猫暗戳戳打量的目光也太明显了。 喝完又小坐了一会儿,楚淮引带他来到一处偏堂。 淮王府主人只有楚淮引一个,不曾娶妻,也未纳妾,仆人以小厮暗卫为主,可以说是雄性动物聚居地。 偏堂外头古木参天,曲径通幽,是淮王府最幽静雅致之处。这里几乎没有人来,下人日日打扫,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右侧有一架与横梁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