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满头雾水,有礼地询问:“那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么?” 变相君的脸色不知何故又冷淡下来:“因为你那知府夫人和绣绣君的事。” 夏芩:“……” 什么叫她的知府夫人和绣绣君? 听着变相君一板一眼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把事情三言两语叙述完,然后连招呼也不打就从她面前突然消失,夏芩只觉得满头青筋乱跳,万千邪火不足以消除她此时的莫名其妙。 她好好平复一下心绪,揣摩了一下言辞,便起身出门,谁知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了貌似在观风望月的知县大人。 夏芩连忙合十行礼。 江含征:“苹苹这是要做什么去?” “……”一听到那两个字,夏芩浑身的鸡皮疙瘩登时齐齐并立,她默默地适应了一会儿,如实答道:“去见知府大人。” 江含征若无其事:“周兄这几日要为案子的事务忙,只怕没空见人,有什么事你不妨对我说,由我转告给他。” 夏芩想了想,说道:“是些私事,实在不便告知,既然知府大人要忙,那就停停再说吧。” 说完,也没注意知县大人犹如锅底的脸色,便要回转。 江含征:“正好本县有事找你,进去说吧。” 然后,自然得仿若逛自家后花园似的,逛进了夏芩的院子。 夏芩总不能让知县大人大冬天的在院子里喝冷风,便有礼地把他让进内室,奉上茶水,自己侍立在一旁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知县大人随意地环顾一圈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你我都这么熟了,何必拘礼,来,坐下说。” ……什么叫“你我都这么熟了”? 夏芩满头黑线地看了看那把椅子,木木地地坐了上去。 江含征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桌上的棋子:“想不到苹苹还娴熟棋艺,正好,陪本县下一局。” 夏芩:“其实,没那么熟……” 不知道说的是两人的关系还是她的棋艺。 江含征充耳不闻,径直拈了白子,示意她先走,状似随意地问道:“这次定州的事了,你有什么打算?” 夏芩缓缓舒了口气,眼中不经意地露出一抹沧桑:“回松山,正式剃度出家,还望大人成全,让慧清早日取得度牒。” 江含征的手蓦然一紧,倏地抬起头来,眼神幽深冷然:“你要剃度?” 他们的身边,无声无息地浮现另一具身影,相同的面容,相同的震惊,紧紧地盯着她。 夏芩淡淡地“嗯”了一声,缓缓落下一枚黑子,平静道:“经过这些日子的事,慧清想通了许多,这世间的一切,爱恨嗔痴,纠葛缠绵,实在令人齿冷,没什么意义,还是早早断绝了好,至少落得心底一片干净……” 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正是如花的年纪,如花的面貌,如花的心境,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让她心灰意冷至此,说出这样一番看破红尘冰冷弃世的话?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棋子,如同捏着自己的心脏,脸微微发白,几近窒息。 “我不同意。”他说。 “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仿若一缕叹息,夏芩没有听清,她微微侧耳,疑惑地看着他。 江含征低下头,恢复了镇定:“要取得度牒也可,除非你赢了我。” “……”夏芩着实愕然。 江含征话不多说,直接落下一枚棋子,来势汹汹。 夏芩不敢掉以轻心,连忙凝神以对,可是不多时,还是落了下风。 夏芩连连向旁边的身影发出求救信号。 变相君抱臂旁观,不动如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