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上从来不用绳子,因为绳子容易晃晃悠悠,时间长了也会断,用铁丝正好固定住位置,又牢固可靠,是最佳之选。 “这样啊,那我等等他。”反正时间还早,不如留下来,既看了何公子,又能跟顾晏生多待一会儿,一举双得,何乐而不为? 顾晏生突然抬头看她,“是琴棋书画太简单,还是诗词歌赋都会了?” “啊?”他突然这么说,李媚儿懵了一下。 “有功夫讨好别人,不如把心思放在才艺上。” 许是经常给何钰整理东西,何钰的东西不见了,第一个发现的是顾晏生,他整理习惯了,会自然而然将东西当成自己的,或者说保护这个东西,他也有一部分责任,所以不见了后会不舒服。 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有些苦涩,有些无奈,何钰这个正主都没说话,他自然不可能代表何钰,将东西要回来,正因为如此,憋在心里才不好受。 同样的道理,也许是经常给何钰整理东西,经常与何钰同进同出,他也会习惯性将何钰当成自己的。 李媚儿表面看来似乎是来找他的,实际上目的是何钰,她惦记着何钰,便如明月惦记何钰的东西一样,都叫他不舒服。 洁癖使然,他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这种心理很奇怪,甚至有些病态,是顾晏生不懂的情绪,通常他选择藏在心中,这回爆发了出来。 衣裳发带可以说是外物,可何钰是活的。 第190章 来大姨妈 活的,便说明是有自主意识,只属于自己,不属于旁人,可他无端就是觉得,何钰是他的。 何钰与别人走的近他会不舒服,何钰离开眼皮子底下太久,他也会不舒服。 这种情绪莫名其妙,又突然而然,顾晏生想不通,倒是记得有次从御花园路过,瞧到一位妃子,抱着一个女孩,那女孩一岁左右,刚会走路,走的还不稳,妃子便时时刻刻跟在女孩身后,用手护着她。 他起了好奇心,走过去问为什么不放手让她自己走? 她说不放心啊,眼睛一刻都不能离开,只要一没看见她,就觉得她会被人欺负,要不然磕着碰着云云。 顾晏生恍然大悟,想明白了,原来他这种心态与一个当母亲的如此相像。 只要一没看见何钰,便觉得他会磕着碰着被人欺负,亦或者受奸人刺杀云云。 满脑子都是何钰血流成河的场景。 没有被何钰唬到,也被自己吓到,顾晏生随便找了个理由,将李媚儿打发走,提起下摆去找何钰,顺着何钰离开的地方。 何钰上个茅房,一盏茶的功夫还没回来,明显有问题,莫不是被附近的流氓地痞拦住,打劫要钱花?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难民们是可怜,可他们没有饭吃,没有水喝便挺而走险,每天打军队的主意。 时常能看到附近难民虎视眈眈的眼神,仿佛他们是一块块肥肉,妄想一口吃掉。 军队加大巡逻力度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才第二天罢了,往后一路上难民更多,也更凶残。 顾晏生走到半途,突然听到身后树枝踩断的声音,离他很近,近到咫尺似的。 他也没怕,停下脚步幽然道,“何兄,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那树枝听着声音便是很脆的那种,说明细长,这里到处都是树枝,大树枝里头掺着小树枝,只踩断了小树枝,说明踩的人体重很轻,否则会连同下面的大树枝也一起断。 顾晏生走过也只能踩断小树枝,一关联便什么都晓得了,那个人身高体重说不定连年龄都与他类似。 这地方是何钰上茅房的地方,除了何钰,怕是也没别人。 “你怎么知道是我?”何钰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晃了晃给他看,“刚刚从我脚边跑过,吓了我一跳,我心想有兔子,窝也**不离十就在附近吧,过去一找果然如此,一窝的兔子,我只逮了一只大的,今晚加餐。”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