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此事已通报朝廷,让侯爷您返京时,在故地寻上一寻。” “啊”一声,陈大牛急躁的火气没有了,一只手撑着门框,横着眼瞪着他,愣了片刻,将那信函一把抢了过来,瞥他一眼。 “行啦。俺晓得了,去吧!” “是,卑职……告辞。” 卢龙福逃也般地离开了,陈大牛神色却严肃了许多。再次撩开帐子,坐在床榻上时,他把信递给了赵如娜。 “真他娘的来气,这是要做什么?皇太孙他到底要做什么?把人逼死了不算,如今连他的女人都想要占为己有?实在可恨!” 赵如娜咬了咬唇,展开信函,手一抖,终是迎上了陈大牛的眼睛。 “侯爷,您先别动气。依妾身看,不管为了何事,先找到楚七才是正经。她独自飘零在外,吉凶未卜,一个姑娘家,实在危险。即便是为了十九叔,我们也得找到她。” 久久,屋内无言。 好一会儿,陈大牛一个拳头砸在了床沿上,声音低沉,带着悲鸣。 “睡吧。” …… 东方青玄返回京师后,便被洪泰帝召去了乾清宫,一顿相询。但关于阴山的事情,他一如先前的丧报上那般交代,说得极是保守,并未有太多的指向和针对。 朝堂上的风云,他向来进退有度。 洪泰帝亦是没有为难他,看他手伤了,唏嘘一阵,特准他在府里休息,直到手伤痊愈之前,可不必上朝。 如此厚待,东方青玄自是谢恩去了。 但洪泰帝却头痛了。 朝中这几日,为了晋王为何而殁,争论声已呈白炽化,有人主张彻查,有人主张了结,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理由。 几日的考量后,他把这件棘手的事交给了赵绵泽。让皇太孙彻查阴山一事,便为晋王追谥褒奖,盖棺定论。 如此一来,朝中的风向变了。 前几日,众位臣工都在猜测,洪泰帝与皇太孙为了晋王之事多有龃龉,只怕赵绵泽的储君之位,不会太稳固了。 可此令一下,臣工们明白了。 洪泰帝对赵绵泽的信心依旧,并不看好突然冒头的秦王赵构。由皇太孙来解决赵樽之事,就是准备他将那位戎马一生的儿子真正的死因避而不谈了。 从君王的角度,这是明智的做法。 可从父亲的角度,难免显得凉薄。 为此,前些日子才出现在臣工视野的秦王赵构,写了厚厚的一本奏章,攻讦皇太孙。但世态炎凉,朝中之人都懂得趋利避害,洪泰帝态度一旦明朗,搅入浑水的人就少了许多,谁也不愿意得罪将来的君主。 …… “皇太孙,东方大人求见。” 东宫文华殿,东方青玄噙着妖艳的笑容,从容地飘然入殿。赵绵泽抬起头来,亦是温润的一笑,客气地迎他入座。 “东方大人,可是有好消息?” 东方青玄轻轻翘唇,“是,青玄刚接到永宁所的飞鸽传书,有人在卢龙塞一带见过七小姐。” “是吗?” 赵绵泽声音很慢,很是柔和,似是极力在压抑着澎湃的心情。但他目光里的情绪,却是瞬间亮开,任谁也能看得出他的欢喜。 找了这么久,东方青弱的消息,无疑是旱天甘霖。 “东方大人辛苦了,可有准确的地点?” 东方青玄瞄着他,轻轻一笑。 “准确的地点没有,不过七小姐即在卢龙塞出现,依青玄看来,想是她为了追忆与晋王的过往,大抵去她与晋王待过的地方找,会有些线索……” “东方大人!”赵绵泽皱了皱眉头,目光恢复了一贯的温润,语气也是诚恳,“以你我多年相交,关系亲厚,我也不瞒你。我找她这些日子,属实是找得焦躁了。眼下,最便利的人手便是锦衣卫,请东方大人务必尽心,替我寻她回来。另外,我马上派人前往辽东,再给定安侯去函交代……” “殿下,来之前,青玄已然这般做了。” 轻轻“哦”了一声,赵绵泽挽了一下唇,看他的视线,多了一些深沉,可随即仍是被微笑代替。 “如此,便多谢大都督了。” “应当的。” 慢慢起身,东方青玄冲他轻轻一笑。 “青玄还有事,告退。” “东方大人。”赵绵泽眼角余光一扫,瞄了一眼他轻柔带笑的脸,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笑,“听说在她离开阴山的前一晚,东方大人找过她?” 东方青玄轻轻抿唇,“是。” 赵绵泽一笑,眉宇间似有萧索之态。 “她可有说什么?” 东方青玄眸光微闪。 “这,殿下让青玄……如何说?” “照实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