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赵如娜的船舱。大概先前与“海盗们”缠斗时受了伤,他的胳膊上、大腿上全部鲜血,尤其在走动时,鲜血混着水渍,在船板上留下了一串脚印,看上去狰狞可怕。 “来,我来,你们先出去。” 赵如娜把男人们都关在了外面,坐在床边上,扶起软绵绵的夏初七,替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裳,才这打开了舱门,看了看血迹斑斑的甲一,目光凝在了陈大牛的脸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回应她,赵如娜左右看了看,抿紧了嘴巴,从绿儿手里拿过绒巾来,仔细地替夏初七擦拭头发上的水渍,想了想,才又低低道,“侯爷,妾身先前为她换衣裳时,没有发现她身上有外伤,想来是被浓烟熏呛,加上跳海受了凉,这才昏厥不醒的,问题应是不大。” 陈大牛看着她苍白的脸,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个,菁华,这件事吧,俺一会再与你细说。” “嗯。” 赵如娜低着头,并不抬起。 陈大牛瞥她一眼,黑着脸,转头看着跑入船舱的周顺。 “火控制住了?” “回侯爷,已经控制住了……” “抓了多少活的?” 周顺抹着汗,气喘不停,“只有九个。” “够了!回头老子亲自审问,看他奶奶的到底哪个王八蛋敢劫官船,杀人放火。娘的,活腻歪了!” “看上去像是海盗。” “狗屁!”看着昏迷不醒的夏初七,陈大牛万幸之余,心里的恨意飙升到了极点,简直是咬牙切齿,“老子在辽东那样久,从未听过渤海湾有海盗抢劫船只。今晚上那些人,准备充分,目的明确,只杀人不抢物,哪是海盗所为?” 他面色冷戾,语气火爆,周顺不敢再吭声儿。 看着他的脸,赵如娜暗自心惊着,低低说了一句。 “侯爷,他们要杀的人……是楚七?” 陈大牛重重点了点头,想想,却又冷冷一哼。 “怕不只要杀楚七那样简单。杀了人,难免会留下马脚,等俺回了朝,难保不参他一本。楚七若死了,在皇太孙那里,他们如何交代?” 赵如娜脸色一变,似有所悟,“侯爷的意思是,他们不仅要杀人,还故意浇桐油放火烧船,是想把我们一并灭口,把罪责推在海盗身上?” 陈大牛还没有回应,绿儿就喊了一声。 “侯爷,岳医官来了。” 这次一同返京的,还有一名随行的医官。 那是一个约摸五十来岁的老叟,急匆匆地拎着医药箱,肩膀被一个侍卫扶着,可看上去,更像是被人拎进来的一般。抹干了汗水,就赶紧为夏初七把脉。 舱里,静静的,众人都看着他。 可他把着脉,狐疑地看了夏初七好几眼,等缩回手时,面色微变,就像见了鬼一般看向陈大牛。 “侯爷,这……这个不对呀。” 陈大牛性子急躁,低声怒吼,“到底咋的了?有屁快放!” “侯爷,敢问这个……他是男子,还是女子?” 赵如娜看了陈大牛一眼,见他傻呆呆发愣,递了一个眼神儿过去,抢步上前,接过话来,笑了笑,“岳医官,你没有看出来吗?他着男装,当然是一个男子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