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整个金川门的人都惊呆了。赵绵泽轻轻眯眸,一动不动的在雨中看他。迟疑片刻,他摆了摆手,让上前护驾的侍卫退了下去,自己迎着赵樽高举的钢刀,一步步上前。 “十九皇叔,你是晋王。” “我自然是晋王,可本王不识得你。” “……” 赵绵泽看着他平静的脸,目光凝重。 慢慢的,他转头看向陈大牛。 “定安侯,怎么回事?” 他来问自己?陈大牛一脸惊愕,他又去问谁? 正在这僵持之时,远处一群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那些人全是北狄人的装束,前方一人,看着装像是北狄皇储。兵卒们还剑入鞘,将中间让开一条甬道。 “北狄太子殿下到!” 金川门真个是热闹了。 风云际会,英雄人物一个个粉墨登场。 这一行人不是旁人,而是被乌仁潇潇缠得没法子赶过来的哈萨尔和一干北狄侍卫。哈萨尔负手而立,看到一地的尸体,愣了愣,目光转向没有穿龙袍,面色温雅的赵绵泽。 “这位是……” “当今天子。”何承安赶紧接嘴,很有几分得意。 哈萨尔一怔,眸子不着痕迹的浅浅一眯。 他是何等样儿的睿智之人?前因后果不必要旁人再多说,便已然知晓了几分。微微一笑,他礼节性地一揖之后,朗声道:“北狄哈萨尔,见过南晏皇帝陛下。” 赵绵泽温和的脸上,是浅浅的笑意。 “太子殿下有礼。” 客套的说词完了,赵绵泽迟疑一下,再一次看向马上不动声色的赵樽,问道:“哈萨尔殿下,贵国的国书已收悉。找到朕的皇十九叔本是好事,可今日一见,为何十九叔似是不太认得朕了?” 哈萨尔心里一震。 他看向赵樽冷冷的侧脸,赵樽却没有看他,面上肃杀之气未退,凛冽而迫人。 微微一笑,哈萨尔轻声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小王在扎木合村找到晋王殿下时,他便已是如此,谁也不识得,连他自己都不识得,小王还诧异呢。亏得小王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若不然,还真认不出他来。这些日子一路南来,小王与他说了好些话,他这才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赵绵泽微微抿唇。 世上玄妙的事,他听过不少。若换了旁人这般,他或许还能信上几分。可赵樽此人的城府多深?他怎么能轻信? 他笑了,看向哈萨尔,“当真?” 哈萨尔缓缓道,“若非如此,他尚在人世,为何数月未归?毫无音讯?” 这个解释相当合理。 赵绵泽目光深了深,看着赵樽。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肃杀,疏离高冷,雍容贵气。可他看着他时,他的眼睛里分明没有仇恨,也没有他半点怨气。就像真的在看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 ~ 五更天,鸡未鸣。 京师仍在宵禁,城门开始换岗。 士兵们吆喝着,小声议论昨夜的变故。 一夜之间发生多少事,大多数的人都不知情,只每一道城门都再一次加强了守卫。 一场风雨过去,时势俱变。 坊间的传闻,每日都在翻新花样。 京师城里,一件件大事也都堆到了一处。 洪泰帝重疾不醒,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