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惊又喜,“奴婢这就去告诉老夫人。哦,不不……找大夫,找大夫……” 这姑娘语无伦次地跑出去了,赵如娜脸上微笑未变,掌心轻轻抚上了小腹,“侯爷,但愿你赶得及回来看孩子出生。” ~ 两个月后,永禄元年三月。 陈大牛没有回来,却差人把在临安抓住的顾阿娇押解回了京师。 顾阿娇身份特殊,又事涉赵绵泽,干系众多内幕,赵樽没有让刑部之人插手,前往接人的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丁一。当日,顾阿娇便被丁一押入了锦衣卫诏狱,从此,再没有出来。 不过,乌仁潇潇却在几日后,前去探望过一次顾阿娇。 诏狱暗黄的灯火下,不知顾阿娇与她说了些什么,出来时乌仁潇潇脸色极差,晕倒在了诏狱门口的台阶上。是丁一通知元祐,把她用软轿抬回去的。 自从京师城破,赵绵泽的宁贵妃便被宣布了“死亡”,活下来的乌仁潇潇被元祐安置在城南的一处别院里养病。她受伤颇重,这些日子才基本好,气色也好了许多,但心里有事,整日愁云惨雾,非要回哈拉和林去不可。若不是元祐几次三番央求,并告之她哈萨尔就要来京师接亲,她也不肯留下。 把她放到床上时,她已经醒过来了。 元祐看着她黯淡的眸光,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由皱眉,“那贱人和你说什么了?” 乌仁潇潇拨开他的手,淡淡垂目,“我没事,无须你管。”元祐的手指僵硬在半空,停顿一瞬,缓缓落下,放在她的被角上。想到陈景过世前的交代,他心里一苦,叹口气,收敛住了大爷脾气,唇角始终挂着笑,“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模样了?我若真的不管你,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嘴臭的人,毛病还真是改不了。 说了一半,他大抵意识到自己学不来陈景,不由拍拍头,自嘲的讥诮一笑,“算了,左右你是看不惯小爷,就这么地吧。看来小爷无论做啥都是错的,为了你,散了姬妾,不宿风月,都是热脸贴冷屁股,没劲!” 乌仁潇潇直勾勾看着帐顶,冷笑不语。 元祐最受不得她这副表情了,像嘲弄,又像讽刺,却就是不吭声。 他冷哼,又道,“我晓得,你不就是觉得被赵绵泽糟蹋过,配不上我么?”冲口而口,看乌仁潇潇登时沉了脸,他啐了自己一口,拍嘴,“我也不是那什么意思,我没觉得你配不上我。其实是我配不上你,行了吧?” 乌仁潇潇目中空旷,声音疏冷。 “这话对了,你配上不我。” 元祐白皙的俊脸上,有些难看。 “你他娘的……拽什么拽?” 乌仁潇潇瞥他一眼,别开脸,不再说话。那表情俨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劲儿。元祐知道她心里别扭,又厚着脸皮在她床边坐下来,执了她的手,哄道,“好了,你可以拽,你想怎么拽就怎么拽,成不?都是我不好,等大牛回京,我就去讨教几招惧内功夫,也做你家养的小猫猫成不成?” 同样哄人的话,陈大牛说来是憨,陈景说来是暖,元祐说出来就是风流暧昧……完全一副玩笑样儿,那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总能给人一种不正经的错觉。 其实这也怪不得乌仁。 从头到尾,这厮就这纨绔劲儿,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 乌仁潇潇从他掌中收回手,攥紧,没有力气和他扯这些风花雪月,只是轻轻抚了抚胸前的伤口,微微侧身,唇角抿了抿,认真道,“小公爷,你那日伤了我,但也救了我,所以,我并不怪你,你更不必因为歉疚,就处处迁就于我。我更不是在与你闹别扭……”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她避开元祐火气旺盛的眼眸,自嘲道,“这世上的女子很多,乌仁不堪也不配。” 元祐翻个白眼儿,又去逮她手,“胡说,小爷说你配,谁敢说不配?” 乌仁潇潇甩手,“你怎的就不明白?你待我的心思,不是我要的。” 元祐“哦”了一声,冷笑,“你觉着我是啥心思?” 乌仁潇潇看他,“是内疚,是得不到的不甘心。” “你真这么以为?”元祐挑眉,心像在滴血。 “难道不是?”乌仁回头正视他,“你想要我?不是吗?” 不是羞涩的男女情事,只是坦然与简简单的一个“要”字,却把元祐听得丹凤眼一眯,慎重点点头,“是的,我想。”紫金山一别数载,这么多个日夜,他怎会不想? 但这位纵横风月的爷们儿,其实半点不懂妇人之心。 可以说比起陈大牛那憨子,他都不如。 乌仁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