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的也支持不下去之后的捧盒、安葬等程序,灵堂内剩下的人并不多,胡悦说,“应该就是一些整理遗物的事情……我也不清楚,老院长剩下的东西不多,我就是帮着跑跑程序上的事情。” 这时候,这样的撇清好像也没用了,胡悦说到一半就不再往下讲,骆总也微微笑了一下,有一点点讽刺在里面,但不是很浓,胡悦换了个话题,“不再多留几天吗?我们可能也就再多呆一两天就回去了。” 这挽留不该是真心实意的,毕竟,她和师霁的关系,差不多算是定了,这时候,她自然应该希望骆总和师霁越疏远越好,但胡悦确实又是真诚地发出邀请,没有明确的动机——也许,只是希望此时,师霁身边能多一个关心他的人。 她的诚意,骆总也能感觉得到,她微微一怔,随即摇头无奈地一叹,“没时间啊,事情太多了——这次过来都是带着事情过来的,好几份文件,需要师霁签字。那个袁先生,就在酒店等着呢,签好字,他马上要回美国了。” 胡悦楞了一下,“袁先生——他也跟过来了?” “没办法,他回去的机票都定好了——这倒也没什么,但已经约了很多人见面,这个事情一做起来,就像是齿轮一样,这里错了签不了合同,后续安排劝得跟着拖。”看起来,袁苏明和j's的合作,终于是谈好了,骆总摇摇头,“就差这个合同了,只能跟我一起过来。” 合同都签到灵堂上了,这看似荒唐,但对商界精英来说又再自然不过。胡悦说,“那他……” “他也想来上个香的。”骆总知道她问的什么,悄声说,“但daniel的性格,你了解。” 袁苏明想来上香,无非是商人人情练达的表现,但师霁未必愿意自己的私事被合作伙伴参与,包括骆总,也是由胡悦告知才能飞来参加葬礼——这个签字,说是时间紧,但师霁之前就请了一周假,当时倒不见骆总提起这事。 这里面种种情由计较,现在也无需分得太细,外人差不多都散了,殡仪馆的人来推棺材,两个女人也就不说话了,跟在师霁身后,和仅余的亲朋好友一起,送老院长走完了人生最后一程。在茫茫细雪中,陪着师霁一起,望着那墓碑上空出的一行,被刻上了详细的生卒年月,连原本日益模糊的另一行文字,一起也被重新镂过烫金,又立在了坟前。 师家在a市毕竟是曾体面过的,就是坟墓都比别家要气派一点,在这一片独占了一排,老院长夫妻合葬墓两侧,是师霁、师雩二人父母的墓穴,再往两侧,还有两个空坟,其中一个连照片名字都有了,只没有卒年,一个年轻人冲着镜头肆意地笑着,是师雩——还有一个,墓碑上镌了一个师字,照片还没上去,这应该是师霁给自己留的地方了。 新坟入葬,旧坟顺势也请人修缮一番,几个亲友在几个墓碑前都拜过了,又不免握着师霁说些唏嘘的话,终究是隆冬腊月,外面也不便久待,大家草草祭拜一番,便各自走去停车场,刘阿姨叫师霁去殡仪馆拿东西付钱开票,骆总不愿再进殡仪馆,胡悦就在外面陪她,两个人都冻得说不出话,骆总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摇摇头,“没电了,天气太冷,掉电真快。” 他们今天是租了车的,胡悦带她慢慢走向停车场,两人走了一会儿,她不禁回头看看公墓,骆总也跟着看了一眼,“daniel情绪倒一直很冷静。” 确实,除了老院长刚过世那片刻光景,师霁一直非常冷静自持,不说漠然,但情绪极为内敛,看不出太多悲痛,这样的人,不是对长辈毫无感情,那就是情绪其实都窝在心底,反而容易窝出问题,骆总是有一点担心,胡悦说,“他这是操办好多回了,习惯了吧。” 是啊,也就是在这里,师霁那些经历,才仿佛化为了现实,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心头,叫人除了一口长气以外,说不出什么别的——骆总就叹了口长气,她摇摇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脚步忽然顿了下,胡悦跟着看回去,倒没看出什么——雪渐渐下大了,公墓里影影幢幢还有些下葬的家属在走动,都是一个个含糊的人影。 她疑问地看了骆总一眼,骆总摇摇头,倒是什么都没说,她有点心事的样子,沉吟了一会才开了话头。“和袁先生那边的合作,现在是定下来了,新公司也在注册,这个事情,很多大客户都有兴趣,本来是想过段时间和你商量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