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这一年半载,业务也要摸索着做,袁先生那边,是想让你居中做几次陪同,把程序定下来,以后再叫小孩子去做,这样稳妥一点,有专业的眼光看着,也能判断我们对接医院的质量。而且,他也比较信任你。” 这对任何人来说当然都是个很不错的机会——袁苏明亲自和胡悦解释过这个模式,可以说,确实是钱多事少,只是离家远了一点而已,不过频率也不会太高,可能一个月出去一次,陪着客人去医院走走,自己就当是去旅游了,来回都是商务舱,不算太辛苦,提成又可观。更重要的是,这对将来的职业发展也大有好处,胡悦一听就知道,骆总这是又要施展阳谋了——好处都是真的,她需要钱也是真的,接了这个案子以后,她在国内的空闲时间会大幅度减少依然是真的。 宋太太那头,骆总出了一招,似乎暂时还没见效,师霁带她回一趟a市,就逼出了她的第二招,自然,这也是姜太公钓鱼,胡悦完全可以拒绝,骆总这时候说出来,大概也是在试探他们的关系到了哪一步:如果真的师太太有望,她也就不用为了钱财东奔西走了。 只是,招数是想好了,但出招的人心情好像又有了变化,老院长的死,让很多事都有了改变,胡悦还在思考,尚未表态,骆总自己又把圈子转过来,“当时是这样想,但现在,出了这个事情,你在十六院那边肯定也有很多积压的病人,我找了另一个人同袁先生去探路,你要是有兴趣,之后我再给你安排吧——也还要问问daniel的意见的。” 她的事,要问师霁的意见,这不像是出于公事上的考虑,倒像是骆总已经承认了她和师霁的关系,胡悦不免诧异,她望了骆总一眼,骆总摇摇头:没问出口,但潜台词两个人都了然。 “别问,”她自己讲,“我也说不清,就是……” 她往殡仪馆方向看去,胡悦也跟着一道看过去——师霁已从屋子里出来,手里还捧着遗像,边走边和刘阿姨说些什么,他看上去依旧是往常的模样,英俊而沉静,就是胡悦也看不出什么多余的东西,师霁的面具,实在是戴得太好了,除非他自己愿意,别人总看不出什么。 就连骆总,也只是微皱双眉,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轻叹着说,“你最近多陪陪他吧,他需要人陪。” 这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对师霁是什么心情?把胡悦又当成了什么?骆总的话,要挑毛病是极简单的,不挑毛病反而难,但人生总有些时候,你也会觉得,不必事事都掰扯得太清楚,这样糊里糊涂的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此时此刻,她们至少都共享着同一份感情,那就是对师霁的关切,别的事,可以之后再说。 安葬以后,老院长的身后事其实也就差不多了,无非就是些遗物、遗产,按部就班地办着也就是了,这只能是师霁为主,别人从旁帮忙而已。胡悦还想袁苏明会不会联系她,拉她出去坐坐,但袁先生确实是细心的,大概料到她和师霁关系有了变化,这几天也忙,微信说了几句,讲了下自己也到了a市,问了个好,礼节性地讲了几句丧事安排,也就算是礼数到了,上门的事,倒是没有说起。 假是请了一周来的,老院长去得急,火化完了都还有三四天的功夫。他这套房子,师霁打算卖掉,那就要先办继承,再签中介,a市办事,什么都要关系,要是没有关系,继承都要办一两个月,这些事师霁必须自己出面打招呼,胡悦在家帮刘阿姨收拾房子,老院长去了,她刚好回家给女儿带外孙女,师霁在金钱上好像是有表示的,家里一些电器,刘阿姨用惯了,有带走的意思——她来请示胡悦,胡悦帮师霁做主,都给她。 “按说这些都是要跟着人一起火化的,但是事情办得急,也就没顾上这一茬。”刘阿姨虽然也不舍老院长,但毕竟算是寿终正寝,师霁估计也结了一笔丰厚的费用,和胡悦在一起,她就没必要做得那样悲痛,一边收拾一边和胡悦叨咕,“要以前,都可以捐出去,现在听说日子好过了,旧衣服也不好捐。要是以前,老院长快90岁,也是喜丧,他的衣服很多人家会来讨要,现在……” 她自失地一笑,找了个借口,“现在也没这个习俗了。” 习俗可能还有,但老院长一生坎坷,也许事业上有建树,但家里这个情况,实在说不上是有福气,胡悦帮着把衣服理出来,打包放到纸箱子里,“回头问问师霁怎么处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