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哼了一声:“成大人可想好再答,别答错了。这两个物件不是寻常之物,恐怕就是你在这北镇抚司里哪处摸来的吧?你从哪个腌臜恶臭的破皮囊身上,扒下来这么个贱物、脏东西,敢拿来糊弄我的眼?!” 成北鸢一张俊脸大变,暗吃一惊,心想廖无痕怎么看出来的? 这人语塞:“这,这个,廖大人您……” 楚晗就是诈对方,没想到又诈成了。他脸突然就白了,牙缝里挤出一句:“哪个身上扒来的?你做的一手好官啊,镇抚使大人,便宜事儿真不少,你这官位我也想坐。” 北镇抚使额头出汗,强作镇定:“下官知道不妥当,下官对大人讲实话。就是三天前捉进来的一个奸细,身上颇有几样值钱衣物细软,我看是好东西,就悄摸留下了……” 楚晗:“那个人呢?带出来我看!” 成北鸢:“呃,三天前来的,这会儿皮囊早扔进炉子灌进铜范了。廖大人说笑呢,我上哪给您找人回来?” 楚晗眼前轰然一片金星。 他手掌死死攥着承鹤的怀表,喉咙蓦地被哽住。 …… 倘若不是小千岁眼明手快悄悄后面扶住他腰,楚晗当时就要一口血喷出来,喷姓成的一脸,泪就要下来。 房千岁目光凌厉指风粗野,当胸一把将姓成的抓到面前。这一龙爪子下去,没收力,抓得比较狠,一下就撕开成大人胸口的绫罗绸缎,从胸膛上抠出血来。 楚晗是关心则乱,泪出来太早了。房千岁与沈公子关系可就远了去了,还算半拉情敌,就比楚晗清醒冷静许多。房爷拎了人怼到眼前:“成北鸢,我且问你,你记得这个戴观音玉佩揣了怀表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 成北鸢胸口剧痛两眼发黑,粗喘着:“是个凡界掉进来的活、活、活人!” 房大人黑眉一挑:“一个活人也敢钻进镇抚司兴风作乱,当我灵界什么地方,这样大事容你儿戏!那人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 成北鸢:“属下记得……他、他招供说他叫沈承鹤。” “沈承鹤……哦~~~”房大人眯细双眼:“哼,成北鸢,北镇抚司里的规矩你自己都不懂吗,你新来的吗。我骁铁营百万大军,所有铜人金刚力士初来乍到进入骁铁营,都要查实姓名年纪家谱,甚至七生七世的身世渊源,登记在册才能进来。我等刚才翻查过名录,有叫沈承鹤的人吗?!” 成北鸢:“呃……” 房千岁:“名册上都没有,你糊弄哪个说这人已经进炉了?!” 成北鸢:“我……” 房千岁:“甭打马虎眼,你把个大活人私藏哪了?你招是不招!” 成北鸢惊魂未定,描画得挺艳的一双眼线都糊了,跪伏在廖无涯大人腿前抖索,招了实话:“卑职确实不知这人在在在在究竟在哪啊!本来是要抹了蛇油封上蜜蜡扔进炼炉,浇筑铜模子。可是,可是,那一早突然找不见那人,不知去向了,怕是逃跑了!属下惧怕担责受罚,就没有、没有呈禀指挥使与两位知事大人……” 房千岁冷笑一声,舔了下嘴角,随手抽出腰间一把绣春刀:“成北鸢,我也想知道,你长了几根肋骨可以剔一剔鲜。” “自己麻利儿把衣服剥了,让我瞧瞧你那一身白皮香肉。” 房三爷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绣春刀惨白惨白的刃口。 刃口弹拨出的清音,摧枯拉朽般碾压了成大人最后一丝风度。成北鸢涂脂抹粉的夜枭脸唰得惨白如墙。他素来深知廖无涯在深牢大狱里惯用的各种阴毒手段,这会腰腿都软在地上:“卑职绝不敢欺瞒,说得都是实话啊啊啊!!!!!!!!” 房三儿对楚晗微微一闭眼:想必是实话,你的沈大笸箩逃跑了。 房千岁一脚踹翻成北鸢,又吓唬了几句,说是留待抓到姓沈的活人奸细之后,再回来剐了你全家老小云云。 他两人阴沉着脸,抖开披风大步迈出府衙后堂。 路过大狱门前那道长廊,房大人顺口吩咐下面的喽啰:“把里面那个叫随琰的带出来交给我。他得罪过我,我好好收拾他。” 人拖出来,楚晗随即认出,就是半个时辰前被拖进去受刑的年轻男子。 房三爷仍是冷酷傲然的一张脸,吩咐酷吏将满身伤痕的男子拿根绳子捆了,拖在他的坐骑之后。他把那人就生生在地上拖着走,当街扬长而去…… 两匹英招是老骥识途,带着二人径直回了廖氏兄弟的宅子。正好有个住处过夜。 廖无涯廖无痕这哥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