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把得紧罢了,否则朝廷早给查封了,还能留到今日?” “怎么说?”奚画好奇道,“难道还有人也在讲堂里上过吊?” “咳咳,要问这事啊,那得再加一百文呢……”醉汉说着就把手对关何摊开,后者看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从袖中摸出短刃来,逼上他咽喉,淡淡道: “你说还是不说?” 刀刃明晃晃地闪瞎眼睛,醉汉腿脚发软,忙道:“说说说,我说我说……” 奚画头疼地抚了抚额,一把将关何持刀的手拿下来,人却是对着那醉汉: “别理他,你接着说下去。” “是……”迫于危险人物的淫威,醉汉不敢再造次,老老实实道,“书院里早些年有个理学才子,名曰江林坡,那头脑聪明得很,连院士都对他刮目相看。大家伙儿都觉得第二年秋闱的状元之位非他莫属,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这人名字,我听说过。”自她进书院起,便常常耳闻其名,“记得,那人很早之前就离开书院了,好像也不在平江城。” 奚画揣测道:“说不定是上京考试,没取得功名,觉得无颜面对江东父老所以不肯回来呢?” “他才不是离开书院的。”醉鬼表情一转,煞有介事道,“他人是平白无故失踪的,当时离秋试还有三个月,清议都没举行呢,怎会说走就走呢?” 丁颜小心翼翼问道:“……那、那你的意思是?” “这还用问,定是被人杀了的呗。” “好端端的,是他惹了仇家?” 醉汉瞥了她一眼,无趣道:“小姑娘见识浅薄,听说‘树大招风’没有?这人呢,一旦名气过盛,总有人背地里眼红啊,他稳拿状元之名,那被他压在底下的榜眼儿服气么?你想想,他要是没了,人家拿榜眼的,是不是就顺理成章做了状元?” “嗯。”奚画点点头,“这话有道理。” “哼,我几时打过诳语?天鹄书院里头的秘密可多着呢……”醉鬼那语气蓦地变得诡异起来,“上一年可是多事之秋,江林坡失踪之后,夜夜都能听得对江亭附近传来冤魂的叫声,哟……”他说着,不自觉抱起手臂,“那声音儿,可吓死人了。怪的是没隔多久,这木归婉也死了。你说巧不巧?” 奚画摸着下巴,轻轻点了下头:“……听你这么一说,的确是很蹊跷。” “对吧?”一看得到认同,醉汉那表情倒有些沾沾自喜,叹了口气。 “要不是这样,我才不会辞了那份活计出来给人看马呢……连酒钱都赚不回来。” 奚画兀自琢磨一会儿,眼神一撇,怀疑道:“这些不会都是你瞎编的吧?” “怎么能算是瞎编呢!我告诉你,你要拿这把柄去找那曾院士,保管叫他把那来年秋试的考题全告诉你喽!”醉汉挑着眉得意道,“如何?是不是比七百个铜板划算多了?” 话语刚落,却听一旁的关何笑哼出声。 “钱若是这么好赚,你怎么不自个儿要挟他去?” 醉汉闻言即窘迫道:“我那不是胆儿小嘛……” “你胆儿可不小。”关何冷笑道,“至少这对招子亮着呢,不是么?” “……”听了他这话,醉汉蓦地没了声儿。 “这消息,不值七百文。”言罢,他波澜不惊的把桌上一半的铜板拨了回来,“拿着钱走人罢。” “诶,你……”醉汉颇不甘心地捧着剩下的小把铜钱,正想反驳,话还未出口,便见那人神色一转望过来,他喉中一哽,忙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