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出门的事不用她,福秀人粗笨,一根筋,主子吩咐不让出门,她是不会出去的,她染病的前两日,干完洒扫的活计,就在屋里纳鞋底,说这一年脚长了不少,脚上穿的绣鞋都顶破了,天冷了,冻脚,赶紧做双厚实的鞋子穿。” 柳絮一路思忖,柳家没有病源,所以柳芽儿得不上瘟疫,那自己的秋澜院的瘟疫是哪里传过来的,她几次三番交代没事不让小丫头乱跑。 如果说最容易染病的也是她跟前的紫霞几个,常出门的,既然紫霞几个常出门的都没染病,那粗使小丫鬟病源又是谁传染的,她疑惑。 婆子说完,小心地道:“关起来的银子主子说是放还是不放。” 柳絮道;“再关几日看看,她闹什么,告诉她若是再闹,直接让陈管家送出府。” 说罢,柳絮举步,往上房走,念琴道:“银子这丫鬟真是命大,都有事,她跟福秀一个屋的反倒没事。” 柳絮突然停住脚步,少顷,上了台阶。 紫霞听见院子里说话声,从堂屋里出来,脸上鲜有一丝笑容,“主子回来了,奴婢以为主子今晚住在柳宅。” “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柳絮对她关心报以微笑。 “奴婢去告诉御膳房,原说主子出府,晚膳不回来吃,奴婢已告诉御膳房,现在主子回来吃晚膳,奴婢赶紧趁着御膳房还未送饭来,先去告诉一声,御膳房现在人手不够,每日送来我们秋澜院的菜蔬,缺东少西的,宋妈妈为难,奴婢想主子还是吃御膳房做的饭菜,自烧火的小丫鬟染病,看来小厨房不保准。” 紫霞嘟囔着匆匆往院门走。 柳絮迈过门槛进了堂屋,看海棠手里拿着抹布,擦拭紫檀雕螭龙纹多宝阁,听见脚步声,海棠回身,“主子回来了。” 柳絮随口问了一句,“杏雨去哪了?” “王妃说园子里上夜的缺人手,借杏雨去使几日,让紫霞姐跟表姑娘说一声。”海棠一边答话,手下不停,极认真地擦拭家什。 念琴道;“我们屋子就剩下这么几个人,还借走一个。” 柳絮打断她,“王妃若不是实在缺人手使,也不会向我们院子里借人,我一个人用不了一帮子人侍候,赶明儿,我还要回了王妃退回去几个,身边就留两个人尽够了,我有手有脚的,屋里白放着那么多人干嘛?白耽误你们几个的前程。” 海棠一听,一下子跑过来,着急道;“姑娘可不能把奴婢退回去,奴婢是跟定姑娘的,奴婢哪都不去,姑娘若非要奴婢走,奴婢就死赖在这不走。” 柳絮笑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就急了,在一块能待几年,过一二年,你们大了,还不是放出去配人,没的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不嫁人的理。” 念琴打趣海棠道;“主子这么一说,海棠就乐意了。” 海棠追着来打念琴,红着脸,“奴婢一直以为念琴姐老实,原来都是装的,取笑奴婢,奴婢就是不出去,不离开这屋里,谁爱走谁走,奴婢就是不走。” 念琴藏到柳絮身后,告饶,“好了妹妹,我说错话还不成吗?知道你不愿意去别的屋里,那个主子也没有我们姑娘和气。” 柳絮咳了声,制止她,“休得浑说,王府里那个主子不和气,难道王妃不和气,侧妃夫人们不和气?别竟夸自己的好,浑忘了替我得罪人。” 念琴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海棠笑着拍手,“好啊!好啊!念琴姐挨训了,谁让你拿我开心。” 柳絮笑了,这屋里有多久听不见笑声了,她刚才说的也不全是玩话,屋里人多是非多,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晚膳摆上桌,王府没因为瘟疫就减了份例,跟以往一样,八个菜一个汤,四荤四素,两道点心,四样粥。 柳絮晚膳吃米饭,喝粥不顶饿,半夜肚子饿睡不好觉。 柳絮吃了一小碗碧梗米饭,夹了几口菜,喝两口汤,就命撤下去,丫鬟们吃。 柳絮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紫霞和海棠、念琴都去南倒座饭厅里吃饭。 粗使的老婆子吃饭快,憋着气吃了两大碗饭,撂下碗筷,抱怨道;“还得给里面那个送饭去。” 看桌上几个人先后撂下碗筷,婆子就捡那没怎么动筷的菜,拨了几样,盛在碗里,装上食盒,提着给关在西厢房的银子送去。 婆子打开房门,就见小丫鬟银子手里举着一对银镯子,对着窗子亮光处瞧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