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宁镜的手潮湿而滑腻。 宁镜唱了一晚的声音此时已经完全沙哑,他反握住他的手,只觉得浑身的冷意和恐惧都在此时被那只灼热地,紧紧的抓着他手驱散了。 “宁镜……”萧玥猛睁开眼,剧烈地喘息着,昏花的眼神终于定下来,便看到宁镜通红的眼。 他一直将他抱在怀里,用着他年少时仅得到过的一些温暖,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回来。 宁镜声音也已完全嘶哑了,可还是忍不住开口:“萧玥,不要睡。” 萧玥紧紧抓着他的手,艰难地点了点头,张口却仍然无法说话,只能无声地发出一个字。 好。 萧玥的高热还在继续着,他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每次他要昏迷过去时,宁镜就会喊他。有时候是“萧玥”,有时候则喊“萧怀煜,”有时甚至喊出“萧珍珠”。 “练功的时候是苦的,疼,可是再疼,师傅也从不让我们懈怠。”宁镜不是多话的人,此时却是抱着萧玥,絮絮地说着,将自己心底里那些难得地,两世都未与人透露过的温暖拿出来,一点点摊开在萧玥面前:“师傅爱戏,是个戏迷,戏痴,可惜生不逢时,家中又贫穷,可他还是一个个地把我们从死人堆里,乞丐窝里抱了回来,他总说,只要有口饭吃,饿不死,总有一天会有出路的。” 可惜他没等到那一天。 萧玥迷迷糊糊地听着,耳中嗡鸣,时而听得清时而听不清,但他一直紧紧抓着宁镜的手,生怕松开半分,便抓不住了。 “萧玥。”宁镜感觉到抓着自己的手力道松了下来,连忙唤道:“萧怀煜。” 萧玥的神志再次被他拉了回来,只能勉强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嗯”来回应。 宁镜低头,尖尖的下巴贴上了萧玥的额头,那里仍然热得吓人,宁镜看着萧玥昏沉的样子,手中紧紧地抓着他,忍着心里的恐惧,突然带上了笑音:“你说,你这么下去会不会病傻了。” 萧玥的眼皮又挑起几分,他说不出话,想瞪宁镜,但虚弱到快连宁镜的手都握不住,眼神自然也没了往日的杀伤力。 宁镜笑了一下,唇上有些干裂,扯得他有些痛,但此时他也没有心思去在意:“你若是傻了,就不能替我报仇了,我是不是要去投靠别人。” 萧玥瞬间眼前便划过梦中之景,竟然开始在他怀里挣扎起来。 只是他身上无力,这种挣扎最终也只能是头在他怀里拱了拱。 宁镜轻而易举地便压制住了他,安慰似的摸着他的头发:“不想我走?” 萧玥又拱了拱,像是一只受了重伤的小狼狗,已经自顾不瑕了,可还要死死将食物护在身下,生怕被人抢走,分外可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