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将你们团团围住,气氛紧张。 “枝川,老师他怎么样了?”近藤急切询问。 “失血十分严重,及时送医的话还有救,赶紧叫直升机过来接人。” 你镇定答,掏出口袋中的对讲机递给他,又将从伊东身上脱下的衬衫撕成布条,系上他左臂的残端加压包扎,再重新披上制服外套保暖,让其瘫软的上身背靠自己怀中。 局长毫不犹豫发出指令,然后收起对讲机,低头看着你们面色凝重。 “近藤先生,为什么……我只是个想杀掉你的叛徒……”伊东强撑精神,从枯哑的喉中挤出一句疑问。 “导致谋反罪在大将,跟随无能的大将,士兵会丢掉性命。对不起,我这个大将不足以领导你。”近藤语气坚定,疲惫的面容难掩苦涩,“本来就不是这块料啊,让我当大将。你更适合大将这位子,我没办法坐视队员死去,没办法以‘阵亡’两字释怀啊……老师,我啊,不想要什么士兵,只是想与大家肩并肩,做把酒言欢的朋友,我希望也能有你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请教啊,老师……” 伊东微微睁大双眼,惊讶一时将伤痛盖过去。 “这样啊,真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他扯了扯唇角,眉眼间终于浮出释然的笑意,偏头看向沉默已久的副长,“土方君,我有句话想跟你说……” “真凑巧,我也有。”与先前在屯所对话那时一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土方咧嘴笑道。 “我讨厌你……总有一天要宰了你,所以……” ——“别死在这种地方。” 冰释前嫌而默契重迭的两道声音,交织缠绕成一根维系羁绊的坚固纽带。 // 目送运载伊东的直升机朝江户的方向飞走,朝阳也恰好从群峰后升起,光辉灿烂,预示着今日也将是个好天气。 那边万事屋正围在松平身边递账单讨薪,一张纸上不知写了多少个零,随后被酒醒的无赖大叔以老花眼的理由糊弄,场面顿时一片闹哄哄,又引真选组赶来劝架。 澄净蓝天之下,激烈交火后的荒草地化为一整片焦土,四处横陈着几十个战死的鬼兵队员。有几个警察在其中走动,大声呼喊他们失踪同伴的名字。 注意到那些人,你眼色暗了暗,抬脚往那边走去。 默默把攘夷浪士们的尸体一个个搬至铁轨边等待处置,其中一位尚存一丝意识,回光返照时努力发声,将藏在衣襟下的护身符当作信物交付于你。 “你……与高杉大人是故人……对吧?这东西……请替我转交给他……让他知道……” 从他不住颤抖的唇间,念出最后的遗言。 “我将一生……追随……鬼兵队……” 收拢五指握住染血的护身符,你轻轻点了点头。 “我会的。” 于是他在你怀里缓缓闭上眼,遭尽苦痛折磨的表情,终于变得安详。 随着越来越多清理战场的警察加入队伍,你们得以在午前顺利结束工作,准备一同乘车撤离。 “回去吧。” 说出与往日无异的话,银时走到你面前,垂着死鱼眼懒洋洋道。 “嗯。” 无精打采应了声,你心事重重跟在他身边,走向一辆空车坐进副驾。 整宿没睡,你们的眼眶下皆泛出明显青紫,没有多余心思你来我往地打诨,一路上偶尔交谈的语调也极为沉闷。 “结果绕来绕去,还是要穿回黑衣服了啊。” “因为这是制服,怎么了?” “不,没什么。” 在后排新八与神乐的不解目光中,你偏过脸望向窗外,车内再次陷入寂静。 警车载着四人,沿高速公路飞驰驶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