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河叫人将小丫头领回后院,收了她的茶杯。 “出什么事了?” “回大人,会同馆起火了。潜火军拉了水车正在救火,火势很大看样子,什么证物都不会留了。” “可有伤到人?” “没有,都跑出来了。加之住的都是地方官员,晚上都出来逛夜市了,会同馆里根本没什么人。” 没伤到人,烧掉了也好。 差役退了出去,陆清河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戴上自己的乌纱,双手正了正,往外去。门下迎面就走来了刑部主事蔡兴,手中拿着卷宗拦住他。 “检举信丢了,轿夫那边也只说是吃了酒,才摔了轿。伯都看此事如何办?” 此事可大可小,每年地方官吏都会来京销账。与户部账目相核,时常为了修改分厘之差,往来奔波数月之久,空耗人力物力。 所以各地方官吏进京,便就携带了事前加改好官印的账册,来京城同户部账册相核,错即立改,也免了往来奔波的徒劳。这么些年来,朝廷也默许了,只独今年大计,突然蹿出来封检举信。 刑部等着看内阁的意思行事,信今天是送到了陆清河面前。目前只有他看见了,但刚才的混乱中,信又丢了。 “案子既是报了上来就不能不管,先去暗中去找检举信和写信的人。尽量不要走漏风声,避免引起恐慌。” 蔡兴明白他的意思,侧身将道路让了开来,问道: “伯都何处去?” “会同馆起火了,我去看看。后院有个小姑娘,我晚些来接她。烦请叫人照看她,不要叫她害怕。” “喔?那是府上的千金?” 蔡兴好奇,还未听说陆家什么时候添了个姑娘。 “不是,白日在路上捡的,同家人走失了,遂带了刑部衙门来。有劳蔡兄照看一阵,我去去就来。” “哪里的话,应当应当的。只是伯都你也不小了,过了年就三十了吧。不为自己想想,也为令妹想想,姑娘家可是耽误不得。正巧啊.....” 一听他念叨起正巧,陆清河跟阵风似的旋了出去。 蔡兴是他的同窗好友,年小他两岁。十九岁就娶了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千金,年不到三十,膝下就育了二子一女。 老男人这年纪一上来后,除了奶孩子就热衷于同人说媒。 会同馆与玉河西岸,东交米巷内,共三百二十间瓦舍。东西前后有九照厢房,供来京夷使及王府公差内外官员止宿。 银铃午后就专门转了趟回来换衣裳,又塞了会同馆的老妈子些碎银子,叫她帮忙去刑部衙门将噔噔接回来。然后自己又出去了,这一趟就到了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