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腔作势说给褚谦听的。 褚谦说得没错,她好不容易经营得来一个佛莲圣女的名头,轻易不能做有违佛家信仰的事,不然现在这些爱戴她的子民只会成为反噬她的利器。 这个名号给了她很大的便利,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行动和处事。 她会杀褚谦,但不会顶着佛莲圣女的名义,也不会让世人知道是她一手策划的。 她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撑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褚谦,就算今日头脑发热侥幸杀了褚谦,她也没有自己所说那般准备了全身而退的安排。 准确来说,她什么都没有安排。 褚谦以为大福寺的批命真言是她动的手脚,其实不然。 她也没想到自己的批命真言会是掌金銮。 这样一句批命真言,已经能保她做很多事了。 短暂的后怕过去,褚楚垂眸沉思,开始盘算今日发生的一切。 她是打算在批命真言上动手脚,也确实派了晏行舟给她的人去做。 可惜仇行世看得太紧,藏得太好,她的目的没达成,还差点儿暴露,最后只能作罢。 批命真言出来之前,她不仅可惜浪费了这么一个造势的大好机会,同时更担心所谓的批命会对她不利。 机会没了还能再找,但要是真言给她定了性,那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了。 好在最后的结果和她想要的一致,倒也省了她再去谋划。 褚楚吐出一口浊气。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是具体是哪里,她也说不上来。 定了定神,褚楚想到晏行舟给她差遣的那些人,不由得握紧手里那片碎瓷。 那晚她和晏行舟坦白,愿意用退婚一事做场公平交易,顺带向晏行舟讨了几个可用之人悄悄带在身边。 事后她才知道,原本晏行舟也是有退婚的意思。 可是在褚谦的逼迫下,她先提起了此事。 这种双方都有意推拒的事,谁先开口,谁就落了下乘。 想到这里,褚楚的五指逐渐收紧,手像是不觉痛般用力握着。 碎瓷片在掌心刮着血肉,每疼一分,她就清醒一分。 要不是褚谦横插一脚,她绝对可以为自己争取到更大的利益。 都是他,都是他。 她要杀了他,她一定会杀了他。 褚楚心头激荡,手下也跟着用力。 擦啦—— 碎瓷在掌心破裂,褚楚这才回过神来。 温热的赤红从指缝流向手腕,几乎淹没了整只手。 那一片鲜红里,有她的血,也有褚谦的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