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会受伤,会疲惫。 封夫人走过去,柔声问道:“好点了吗?” 封重彦转过头,脸上的落寞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稳沉,“差不多了,让母亲担心了。” 平静的口吻,倒像是她适才看花了眼,她已经问过了卫常风和福安,为何忽然受了伤,两人皆是顾左右而言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高安已死,梁家不成气候,如今朝中谁还能伤得了他,封夫人想亲口听他说,问道:“怎么回事?” “遇了袭。”封重彦面色淡然,“朝堂纷争,孩儿心里有数,保证不会再有下回,母亲不用担心,若是得闲,孩儿的婚事,还得让母亲多费心。” 这事不用他说,封夫人也知道要好好操办。 他二十二了,封府的男儿还没有一个娶亲,抛开他的身份不说,封家的头一场婚事,怎么也不会含糊。 但这一桩婚事,封夫人实在欢喜不起来。 外面个个都觉得她封家是嫌弃沈家门槛低,才会对沈娘子不冷不热,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介意的并非是门槛,而是担心沈家那十几条命债,和那块不知所踪的雲骨,将来有一天会给封家带来灭顶之灾。 如今发生的桩桩件件,都在应证她的担心。 若论私心,她是恨不得这桩亲事从来没有存在过。 但看着自己的儿子为了沈家娘子,都敢反了,封夫人知道自己说什么也劝不住,唯有同他道:“伯鹰,母亲什么都不求,只求咱们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 一番兜兜转转,封家和沈家大娘子的亲事总算定下了婚期。 九月初七,良辰吉日。 离婚期余下不到三个月,封府上下忙忙碌碌,佛兰看了一趟小外甥回来,进门便听说了消息,兄长不仅把沈娘子找了回来,还马上要成亲了,心头高兴,顾不得先回自己屋,直接到了静院,人还没到,先在外唤了一声,“沈姐姐。” 沈明酥正在同沈月摇喝茶。 过来的路上,佛兰已听丫鬟说了,沈家二娘子也来了府上。 如今见个生面孔坐在沈明酥对面,便也猜出来了是谁,笑着招呼道:“这就是沈家妹妹吗?长得真好看。” 沈月摇一愣。 沈明酥忙同她道:“这是佛兰,封家三娘子。”又同佛兰道:“这是我妹妹,沈月摇。” “月摇妹妹好。”佛兰性子开朗,遇人自来熟,主动上前同月摇攀谈,“沈姐姐当初为了寻妹妹,可是破费了一番功夫,苍天不负有心人,好在人找着了,沈姐姐也能松下一颗心,好好过日子。” 佛兰没同她说,沈明酥曾为了寻她,还给封夫人下过跪,府上的所有人都知道,沈娘子对她这位妹妹的感情。 住了几日,沈月摇似乎也感受到了。 封府的每个人一瞧见她,几乎都会说上这么一句,“二娘子可算是找着了,沈娘子这回该放心了。” 沈月摇目光下意识地瞟向了沈明酥,沈明酥含笑,替佛兰沏着茶。 那日沈月摇醒来,知道是被她下了|药后,心中又凉又悲,当着连胜和婉月的面,将她案上的一套笔墨,全数扫到了地上,还悲愤地骂了一句:“忘恩负义,她和封重彦有什么区别?” 夜里才得知封重彦被人捅了一刀,身受重伤,凌墨尘被救走了。 她赶过来,便见她立在珠帘外,灯火下那张脸苍白得没有半点血色。 谁能伤得了封重彦。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