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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变得非常烦躁,心里很在意,但是更讨厌自己这么在意。

    他现在不缺钱,若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些上流社会的募捐会,他也想花钱去竞拍展警督的晚餐约会,不让任何别人拍到。

    展慎之没和他提起这件事,也让乔抒白在乎得要命,想给展慎之发消息,装几句可怜,甚至在脑袋里幻想,如果装作委屈地责问他,到底为什么瞒着自己,展慎之会有什么反应。

    会慌乱吗,还是觉得乔抒白矫情、小气,管得太宽。

    【展哥,你要和别人吃晚餐吗?】乔抒白很想这么发。

    或者轻松一点,就说:【我也想要获得和展警督共进晚餐的机会。】

    但目的地快到了,他没时间了。

    乔抒白浮躁地把手机收起来,刚摘下一只耳机,耳边突地传来“轰”的一声,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头便像被狠撞了似的甩向右边,眼前窗外的道路诡异地旋转起来——正在高速行进的货车被不知什么撞得侧翻了,乔抒白身体被从座位上稍稍抛起,然后重重摔了下来,右手手臂撞在车门上。

    全身钻心刻骨地疼着,乔抒白头晕得睁不开眼,耳朵嗡嗡蜂鸣,瞥见碎裂的挡风玻璃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第44章 意外(二)

    一双手粗暴地拎着乔抒白的手臂,把他从货车里拖拽出来,往他头上套了黑色罩布,绑起手,推进一台车里。

    他们只带走了乔抒白,将倒在一旁,不知是死是活的劳森留在原地。

    车颠簸地开了十几分钟,停了下来,那双手又将乔抒白从车里推出去,扯着他摇摇晃晃走了一段路,搜遍他的全身,拿走手机,最后把他推到一把椅子上,掀掉他脸上的黑罩。

    冰凉的空气涌进鼻腔,乔抒白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怀疑右肱骨可能骨折了,疼得全身麻痹,太阳穴突突直跳。

    乔抒白适应了光明,晃着脑袋努力聚焦视线,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四面是灰墙的房间,大约十平米,墙上挂着编织了新教图案的红红绿绿手工挂毯。

    他的对面有一张木椅子,椅上坐着一个人,那人很高,戴着一顶灰色方帽,四肢细长得怪异。

    乔抒白从未见过他,但与他视线相交的第一眼,便已识别到了他的身份——新教民区的主事者陈霖。

    在所有新教民区的传闻中,对陈霖都有同样的描述:新教神亲手将他凡间的传话人落在了耶茨。只要你见到他,你就会认出他。

    现在乔抒白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因为陈霖狭窄的面颊,挑高的眉毛,尖细的下巴,红色的嘴唇,看起来正如同一尊活着的新教神的神像。

    陈霖用细长的眼睛上下打量乔抒白,开口:“这么说,你就是何褚说的,展慎之的情人?叫什么名字?”

    他的嗓子尖细也得不像正常人类,声带嘶嘶作响。

    乔抒白没吭声,陈霖身边高大的男人不耐烦地催促:“说话!”乔抒白垂下眼,认出他脚上的黑靴子。

    “我叫乔抒白。”

    “喔,乔抒白,来头这么大,是得摆摆谱,”陈霖轻声细语,对他身边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阿浩,不如你拍他几张照片,录一段视频,找家八卦媒体发过去?展警督的秘密情人,这可是个大新闻。”

    男人听他的指令,拿起手机,对着乔抒白的脸拍摄着,低声道:“这位是展警督的男朋友,今天越过摩区和新教民区的边境,为新教民区运来了一批非法武器。”

    “我和展慎之没关系。”乔抒白脊背发麻,抬头盯着镜头脱口而出。

    他话音未落,立刻陷入了极度懊悔,恨自己说得太快——已是生死关头,他何必维护展慎之的清誉,更别说没准展警督已经在去接富宾恩家大小姐吃饭的路上了。

    陈霖见他终于说话,对他笑了笑,示意男人把手机收起来:“何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四处宣扬,说你是展慎之的宝贝。”

    “本来一次两次的,我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天天来,”他摇着脑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乔抒白,“新教民区是自治区,展警督的手再长,愿不愿意为你伸到我这儿?”

    乔抒白不敢再顶嘴,低声下气地服软:“霖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也是被何总逼的。”

    “哎,”陈霖回头,看了穿黑靴的男人一眼,俯身拍拍乔抒白的脸,“认得真准,怎么,记住我的名字了,打算去和展警督告状?”

    他的手冰得像蛇,瞳孔竟是红色的。

    乔抒白头皮发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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