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问道:「赵元祺,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直接跟我说清楚,不要再打马虎眼,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吧!」 听罢,赵元祺一愣,转过头去,看见阿容认真的表情,突然又十分犯贱地想吊她的胃口,狡黠一笑:「小阿容,你怎么突然认真起来了呢?你问了我这个,不觉得自己应该先表示些什么吗?」 阿容耳根一红,这傢伙竟然把问题丢回给她,忽然就觉得有些羞耻,她又怎么能拉下那个脸来跟他表明心意?正踌躇间,忽见一旁的赵元祺定定地打量着她,那表情不像在等答案,倒像是很享受似的,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表情。阿容不住又羞红了脸,皱眉道:「干嘛?」 赵元祺爽朗的笑了,似真非真地说道:「小阿容,捉弄你真的很有趣呢。瞧,你每次都会露出这个表情,让我忍不住就想使坏了。」 他原来只是想再看看她生气的表情,很故意地说了这么几句话。谁知阿容一听,却非常认真地往心里去了。她是多么真切地在思考自己的决心,多么殷切地在盼望他给出的答案,只是那些期待,那些幻想,全都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泡影了!她突然好不甘心,本能地就想就痛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偏偏又狠不下那个心来杀他,他怎么可以不喜欢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戏弄自己?一咬牙,重重地甩了他一个耳光,愤恨难平地夺门而出了。 赵元祺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地感到脸疼,伸手轻抚自己的面颊,好像也不觉得自己玩得太过火,慢吞吞地出了房间。一出房,方才散步的那两人正好回来了,一下子和他撞个正着。宋映欣怯生生地道:「赵少爷……你跟陈姑娘怎么了吗?」 赵元祺正想解释,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已经不见阿容的身影,一支短小的羽箭咻一声飞了过来。赵元祺眉心一动,顿住了脚步,立刻拆开来看了。 屋外,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一天,很快地就下起了雨来。阿容满城乱跑,像一隻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冰冷的雨浸泡了她全身,可她似乎没感到什么凉意,因为她的内心有更强烈的情绪,正在翻涌着,完全夺去了她其馀的感官。 她来到一座凉亭,后知后觉地感到雨停了……不,是因为有了遮蔽物,将她从雨幕中解救出来。那雨下得真挺猛烈的,只可惜并没有将她打醒,她的脑袋有好多东西未解,今后何去何从?要怎么营维生?还有那个一直吊在心尖上的问题,真使她万分痛苦。她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倘若那个男人能明明白白地给她一个答案,她或许就不会那么难受…… 她紧紧捏着自己的手掌,刚才她就是用这隻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他肯定很生气吧?完了,他又更讨厌她了……她突然好恨那个不老实的自己,恨那个拉不下脸来坦白的自己,恨那个先动了心的自己,如果他不是那么的吸引她,她就不必这么的纠结,不会这么的患得患失。然而,现在这些都已经不及后悔了,她只有放任自己的泪腺,狠狠地大哭一场,将这一切都纵情在滂沱大雨中了…… 小饭馆里零星坐着几桌客人,店小二陪着笑脸,十分勤奋地招呼来客。不久后,店里来了个女客,纤瘦的身形,几戳发丝贴着额头,沉着脸走进店来。小二殷切地上前,下意识就先对她行了个礼,不敢怠慢地为她点菜,又迅速地招呼了厨子。 她坐在角落的一桌,隔壁坐着两名食客,正兴奋地聊着八卦新闻。最近大稻埕一带满城风雨,百姓们沸沸扬扬都在传说一件事。那俩食客谈到了兴头,几乎忘了动筷,越说越起劲。其中一个圆脸的尤其激动,摆在面前的饭菜都要冷了,他仍然停不下口,兴致勃勃地说道:「张兄,你说那个去投靠艋舺人的二货,他是不是犯贱哪?咱们大稻埕乡亲哪儿不好了?自家待不下去,偏要做死去投敌,哼,这叛徒准没好下场!」 对面那个张兄搔了搔头脑,很含蓄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唉,吴兄也不能这么说,没准人家有什么苦衷,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对面那姓吴的圆脸汉子眼角一跳,有些激动地说道:「你怎么能替他找藉口呢?艋舺人横行霸道,四处撒泼,那傢伙既然投奔了他们,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杀千刀。我管他有没有苦衷,为艋舺人卖命,在我眼里无异于畜牲。我们大稻埕百姓应该同心协力,将这叛徒抓起来,活活烧了!」 圆脸汉子说罢,旁桌就有几个客人也来凑热闹,都在谈论着「叛徒事件」。一个年轻人听那圆脸汉子一说,非常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