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角落的心跳音急如振弦,不是窗台上已经枯死的栀子花发出的。 谢寻乐不动声色地站在台上俯视程晏,姿态居高临下,一如四年前的夏天。 可是他比过去看起来沉稳许多,波澜不惊地回望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情绪平和疏远,挑不出半点错处。 他好像已经忘了她。 分不清是谁先错开了视线,短暂的对视像一场微不足道的事故,双方一言不发地相撞、分别、调整方向,重新步入正轨。 讲台后,谢寻乐例行公事地讲述学校要求的会议内容。 程晏尽职扮演台下认真聆听的六十分之一。 —— 家长会开到八点半结束。 教室纷乱一阵,又重归寂静。 谢寻乐把开会用到的东西收进挎包里,冷不丁出声:“在等我吗?” 没有人回应她。 她抬眼看向角落,又问了一遍,“问你呢,是在等我吗?” 程晏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喑哑:“你在乎吗?” “不说算了。” 她兴致缺缺地提起挎包走下讲台,身后脚步声响起,急切的节奏并不像他的表情一样毫无破绽。 啪—— 指腹摁上开关,教室陷入一片黑暗。 谢寻乐停下等他。 夜色温柔。 她以为他会抱她,吻她,再不济也会牵她的手,可是没有。 呼吸像翩跹的鹅绒,轻盈地充满岑寂夜晚。 帆布包的背带被轻轻扯住,谢寻乐不解地回头。 他做不到心如止水地看她走,终于承认:“是,我在等你。” 谢寻乐无声地笑了,语气轻快地问:“等我干什么?” 等你发消息,等你打电话,等你来找我。 等你和我讲话,说你也很想我。 程晏只是喉结动了动,一句都没说出口。 这里不是一个讲话的好地方,谢寻乐走出教室,程晏默默跟在身后。 两人就这样保持着两米的距离,一前一后走出了校门。 眼看谢寻乐要向反方向走,程晏终于忍不住喊住她:“谢寻乐。” 谢寻乐双臂抱在胸前,侧过脸等他说。 路灯潦草地勾刻她的轮廓,昏昧月色下,程晏看不清她的表情。 可能是天气太冷,他说出的话传进她耳朵里时早已被风吹凉了,“你没什么话要说吗?” 质问的文字,故作冷淡的神色,以及—— 隐晦的卑微乞怜。 一切都在按照她预设的轨迹发展,他依旧喜欢她。 谢寻乐思考几秒,转过身和他面对面,“这几年碰过别人吗?” 程晏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怔愣片刻后,露出高兴和失望交织的复杂神色,“没有。” 谢寻乐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开车了么?” —— 地下停车场,鲸鱼黑的宾利飞驰静静停在角落。 谢寻乐系着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