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总,您挺忙啊。” 谢逢十微笑着向他走去,向往常一样随口和他打了声招呼。 “小姐说笑了。”玉景明笑了笑,将手上的文件一合,又随手将钢笔插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里,“小姐看看想吃些什么,这里的chef一直都没换。” 谢逢十的视线跟随着小助理的离开了一会儿,并没有正视说话的人,她回头往不远处收银台后的菜单上看了一眼,不客气道:“玉总,这个点不尴不尬的,东西就不吃了,劳驾给我一杯伯爵红茶吧。” 她转回头,继续微笑看玉景明,君子依旧还是君子的样子,脸上的礼貌一丝不减。 玉景明抬手招来了服务生,又在不经意间露出了自己手腕上的另一只名表。 “一杯伯爵红茶,一杯意式浓缩,谢谢。” “好的,请稍等。” 谢逢十对他点单的过程没有兴趣,百无聊赖间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就让她想起了一些旧事。 又要到冬天了,虽然江舟常温,但一到年末,树上花上甚至一切东西,都免不了染上一些颓色。 这个咖啡厅的位置离那个宴会厅不远,从谢逢十现在所坐的位置望过去,能看见半个有些发黄的圣洁穹顶,大门紧闭着,边上就那条她曾经坐过很久的长廊,藤蔓植物快谢光了,只留下一面惨淡的灰绿和一面只剩木藤的光秃秃。 谢逢十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上有些冷,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远处的长廊下坐着一个小女孩,一个人,穿着卫衣牛仔,披散的头发上还留着很深的被发圈箍过的痕迹。小女孩低着头,盯着一块死黑的手机屏幕,静静的,很久很久。然后,从更远处跑来了一个西服青年,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袋子,他跑得很快,以至于只有用一只手按住他的黑框眼镜才能避免其不掉落。 青年飞奔到了女孩身边,气喘吁吁地开始鞠躬道歉,他那上起不接下气、结结巴巴的样子把女孩逗笑了。女孩笑着踢了一脚地上的落叶,没关心他为她带来了什么样的裙子,只是从兜里摸出了她仅有的两百元钱,问青年要不要一起去吃一个晚餐。 “听说你第一期拿了冠军,祝贺你。” 谢逢十被玉景明的声音打断了思绪,转回头看他,于是就见到了桌上的那个极其显眼的爱马仕袋子。 这个礼品袋的大小,应该不难猜出里面是一个包包。 所以,是玉景明想要送她一个包。 一个认识十多年的,没培养出任何亲情的单身壮年男子要送她一个在世俗中被定义为奢侈品的皮包,潜台词是什么,谢逢十不是很想懂。 “玉总,无功不受禄啊。” 谢逢十轻笑了一声,抱着臂靠到了椅背上,越过那个过于刺眼的橙色去看玉景明。 “一点心意而已,请小姐收下。”玉景明闻言淡淡一笑,又慢条斯理地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就当作是之前由于我的疏忽让你录制不愉快的赔罪吧。” 谢逢十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件事来作为理由,未免也太马后炮了一些,“玉总的赔罪我收下了,东西就算了。” 这时,服务生端来了两人的饮品,刚好冲散了一些拒绝的尴尬。 谢逢十礼貌地和服务生道了谢,趁机靠回了桌子上,一面拿起面前的伯爵红茶一面又半开玩笑道:“玉总,你在一名拥有箱包线的独立设计师面前送别家的产品,会不会有点儿太不给我面子了?” 玉景明闻言看了谢逢十几秒,而后笑着点了点头,收回了袋子,“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拿起自己的意式浓缩轻闻了闻,轻轻一笑,又自顾自道:“不过在中国想买到小姐的品牌,实在也有些困难,不知道小姐打算什么时候让lady fens' 回归国内呢?” m.IyIGuO.nEt